而后江临小心解开云崖宫的封印,只见转瞬之间,通道之中便开始温度骤降,凝结冰霜。江临法眼之中可见,一股黝黑沉重之气喷涌而出,江临便沿着气流之路不断破开前方。
于是本来阴气流经的缝隙被不断扩大。江临以神念扫去,甚至无法探到尽头。难怪云崖宫弟子只是封禁了事,要想探明源头确实麻烦。江临随着缝隙不断向下曲折前进,不敢有一丝放松,以免错过丝毫线索。
渐渐地江临觉得似乎已经深入地下数百丈丈,土层之中也渐渐出现一些其他的物事,如生锈的铜剑,断裂的长戈,乃至早已腐烂不堪的骸骨也开始三三两两的出现。
江临心中开始有些猜测,慢慢的不知蜿蜒曲折多少次,江临终于在一处石碑之处停下了。此处为一处暗河之源,只见一汪清水从此而出,其下河道在水流冲刷之下已是甚为宽阔。石碑斜插在河道一侧,其上青苔遍布,不知经历多少岁月。
江临细细打量着这石碑,高有近丈,一片暗黑之色,隐隐可见铭刻着几行字:“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
脱离苦海,转世成人。
敕救等众,急急超生。
敕救等众,急急超生。”
其上有灵光闪耀,不过已是甚为微弱,有一裂缝从上至下。不断有阴气从中泄露,想来这里就是阴气的源头了。
江临心中愈发好奇了,本来以为应当是一处新生的阴脉,或许会有些伴生的阴属灵物,没想到竟然是一块不起眼的石碑作祟。
江临不由小心感悟其上禁制。半响之后,江临方才明了这快石碑的来历。
这块石碑说简单也甚是简单,说复杂也实属繁杂。此碑一半人为,一半天成。实际上重要的不是这碑,而是这碑里面的东西。
江临盘坐一旁,小心翼翼的将石碑炼化,唯恐稍有不慎,使这碑中孱弱的禁制破碎。待到石碑炼化完成之后,江临方才松了一口气,小心蕴养其中禁制之后,江临心神一动,身形便突然消失不见。
一片一望无际的平原之上,白骨林立,尸骸枕籍。便是数万年过去,残存的兵戈仍然被紧握在白骨手中,一处山丘之上,高高的帅旗早已腐烂不堪,一团浓雾紧紧围绕其上,隐隐传来战鼓之声。
江临突兀的出现在一处乱骨之中,放眼望去遍是白骨,几无落脚之地。头顶也是一片黑幕,于是江临小心的浮身飘在半空之中,这才有空打量着这处空间。
此地几乎除了白骨之外,再无他物。浓雾弥漫,阴风阵阵。江临目之所及尽是死寂一片,江临暗想此地应当是上古战场,其中除了人族之外,竟然多有千奇百怪的兽骨,一者向南,一者朝北。两者似在交战之中转瞬之间俱同归于尽,故即便是死后仍然保持厮杀之态。
江临沿着战场向四方探查,发现此处不过数百里大小,但是在这百里之地所葬尸骸至少有数百万之众,连这脚下的土地也被浸染者浓浓阴气。沿着地势,江临来到西北处的地势低洼处,此处阴气最重。
只见一处清泉竟然仍在,江临小心触碰一下,顿时觉得浑身冰凉,甚至神魂之上都要凝出冰霜,不由赶紧后撤调息,半响方才吐出一口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