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席上的事情谈的差不多,程璟渊才和那个笑得满嘴黄牙的金皮球告别,寒暄一阵,金老板就走出了雅间。
秋玲领着几位姐妹也走了出,顾夏凉自然忙不迭地往外跑,好不容易躲过一劫,还留在程璟渊面前,搞不好他觉得今天没整到自己很生气,继续找茬呢。
顾夏凉走了还没几步,程璟渊便淡淡地说道:“顾夏凉留下。”
果然是有仇,果然是时刻惦记着,顾夏凉嘴角抽搐几下,还是淡定地转过头,脸上挤出一个笑容:“真是劳烦程公子记挂了。”天知道她心里多气,他总是麻烦不断。
“无妨,你且珍惜着。”程璟渊嘴边浮起笑意来,看戏似的看着她勉强的笑容,因为脸已经毁了,这一笑便把流脓的疹子挤在一起,显得十分可怕。
“自然自然。”顾夏凉扬眉,神色自若,眼里是寻常女子没有的淡然敞亮,仿佛运筹帷幄之中的自信。程璟渊对她做的,似乎都是不可忍的事,其实也不过小打小闹,若是深闺中的女子忽然经历这些,自然会崩溃,毕竟被妇德约束着的高贵千金,如何容忍自己堕入青楼卖笑陪客,甚至给其他人看着教习那些龌龊事呢?
可是程璟渊小看了顾夏凉,他有招她便接,不过色相皮囊,她顾夏凉,向来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顾姑娘似乎有些意思,”程璟渊眼忽然眯起来,手里的折扇便挑到顾夏凉的下巴上,顾夏凉一愣,并没有反应过来,手里的折扇一转,面纱便被挑下来,腰间一疼,她就被程璟渊的手带到怀里。
“这张脸,可是比锦云馆里的姑娘都要特别。”他端详这顾夏凉的脸,眼里流露出浓烈的厌恶。
“是么?没想到程公子对这张脸感兴趣。”顾夏凉别过下巴,眼睛还是定定地盯着程璟渊,好像里面有什么特别的东西,“程大人果然是个变态,品味真是格外独特。”
“你如今这张脸,倒是与你相配些。”程璟渊没有生气,只是气定神闲地道,拍了拍手,便走进来一个小厮,在程璟渊身边垂手而立,“把今天带来的匣子拿来。”程璟渊皱了皱眉,似乎对小厮不明白他的意思不快。
小厮听话地捧出一个琉璃装饰着檀木盒子,就自觉地退下了。
“这里面,是南疆的剧毒化骨散,你说,我若是将它涂抹到你这脸上,你说,往后是不是省了你玩小把戏的动作。”他懒懒地看她,手却是悠闲地开匣子。
顾夏凉有一种扒下他脸皮的冲动,偏偏做那么龌龊卑鄙的事,神态动作却还是一派镇定自若,显得风光霁月高贵无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