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喝成这样还能摸回家里来，居然还知道睡在沙发上，这实属也让人刮目相看。

林依然从厨房温了杯牛奶走到顾余生身边叫他：“顾余生，起来喝杯水再睡。”

顾余生嘴里含含糊糊的说着话然后翻了翻身，接着又一动不动安静的似乎睡过去了。

林依然只好把牛奶放到玻璃茶几上，然后扳过他的头，试探的拍了拍他的脸：“顾余生？”

见他不为所动，手上又稍微加了一些力气拍了拍他的脸：“顾余生，不听话别怪姐把你扔院子里喂一晚上蚊子。”

忽然顾余生猛地睁开眼睛一手捂着脸，眼神迷茫的看着林依然停在半空即将又落到他脸上的手。

“林…依然？”

林依然伸手从茶几上把牛奶端过来说：“除了你姐我还能是谁。”然后把牛奶递过去：“赶紧的，喝完再睡。”

顾余生的胳膊腿似乎在酒精的作用下有些不听使唤，挣扎了半天愣是没爬起来，模样倒是挺滑稽。

林依然忍着笑无奈的说：“得，还是姐扶你吧。”

林依然从十五岁开始照顾“被”委托给自己的顾余生，她一直自认为虽然不算面面俱到，倒也称得上尽心尽力，有时候林依然真的觉得顾余生能作为自己的“弟弟”承蒙自己照顾这么多年，大约是上辈子拯救了地球。

话是夸张了点，理却是这么个理。

安顿好顾余生靠在沙发上，林依然把牛奶塞到顾余生手里说：“念在你今天生日的份上，喝完牛奶你爱睡哪睡哪，剩下的咱们明天再细算。”

说完林依然走到院子里给还是实习生的程澄打了个电话，在得知程澄已经安全到家，一句早点睡的睡字还没发出音节来，忽然被身后一个怀抱搂了满怀。

顾余生一身酒气醉醺醺的抱着林依然说：“林依然…，依然…姐，然然……”

林依然从手指到脚指都僵住了，她被顾余生这突然一抱吓得不轻，虽然脑子转的飞快但是身体还跟不上反应速度。

顾余生把头靠在她肩上，顺势在她耳边打了个酒嗝，一瞬间各种气味的酒混合着发酵后的酸味径直刺激了林依然的神经，林依然迅速一个反手顶肘正中顾余生的腹部，顾余生“哇”的捂着肚子蹲在了地上。

程澄在电话里着急的问：“依然姐出什么事了？”

林依然镇定的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说：“没什么事，顾余生喝多了在这表演醉拳呢，时候不早了你赶紧睡吧。”说完迅速挂了电话。

尽管心有余悸，林依然觉得跟一个醉鬼讲道理十有八九说不通，这样反倒显得是自己很不够理智，于是居高临下的抄着胳膊对蹲在地上的顾余生说：“下不为例，否则挨揍的就不仅仅是…”

顾余生忽然抬起头看着林依然：“今晚…等你…为什么没来…”

时间近半夜一点四十分，院子里是从客厅的落地窗透出来的微微光亮，这一星半点的亮度其实根本没办法看到对方的表情。

林依然并没有回答他：“顾余生你不看看几点了，赶紧给我回去睡觉！”

顾余生只是蹲在地上看着林依然，看了有一会，猛然站起来：“我喜欢你！”

一片寂静的夜里，林依然被他这气势十足的话吓了一跳。

顾余生摇摇晃晃走近林依然面前停住，他的个子已经比林依然高出许多，于是低头看着林依然说：“然然，我喜欢你。”说着弯腰顺势在林依然嘴上落下一个满是醉意的吻。

林依然一直认为酒不是个好东西，所以喝了酒的顾余生也不是个东西，于是喝了不是好东西的酒的不是东西的顾余生十八岁生日当晚，是院子里一群蚊子欢天喜地给他庆祝的。

那是两年前，林依然二十四岁，顾余生十八岁。

机场里，林依然买好了咖啡跟一杯果汁，正打算往回走，听到身后有人在谈论今晚的颁奖典礼。

“是吧是吧，我就说他特厉害。”

“对啊对啊，我以前听他的那首歌就知道，顾余生今天要是不得奖我都要怀疑有黑幕了。”

“切，得了吧，你们当初还不是冲着人家的颜值才粉人家的。”

“你懂什么，谁说颜粉不是粉啦，要不是看颜值，谁没事去关注一个不认识又不感兴趣的人，难不成有病啊。”

“就是就是，她不懂咱们不跟她说，哎你喝什么我请你啊。”

“好啊好啊。”

就当今社会而言，这的确是个无比残酷又现实的问题。

林依然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程澄手机屏幕上的game over，她的俄罗斯方块又玩“死了”。

林依然把果汁递给程澄说：“好玩吗，让我试试。”

此时荧幕里奖项已经公布的差不多，颁奖典礼似乎已经进行到了尾声。

程澄喝了口果汁小心翼翼的问：“依然姐，你跟顾余生有多久没联系了？”

林依然正专心致志的堆着方块，漫不经心的说：“有两年了吧。”

程澄有些惊讶：“什么，也就是说他跟你告白之后就……”

林依然赶紧做了个“嘘”的手势打断程澄：“安静一点吧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