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予梅你不愿意,索性这婚就别订了,别和人订了婚,临到最后再反了悔!怪……怪伤人的!”沈棕清木木地看向齐腰大柜上的那只米粒,言语间像是商量又像是哀求。
孙予梅听沈棕清这般说道,她倒很是兴奋了,“既然你不想让我订这亲事,我便不订了!”
“嗯!”听言,沈棕清抬起他垂下的双睫,情意绵绵地望向了孙予梅。当日姚敬柏为孙予梅游说后,沈棕清便有些动摇,后孙予梅又和家中闹翻,沈棕清竟有些心疼了。沈棕清心下思忖,在自己和修束篱的那场婚事里,他是被背叛的人,而在孙予梅的眼里,他却是值得为之付出全部的人,修束篱为了荣华抛弃他,而孙予梅却为他舍掉了荣华。沈棕清心疼这样的孙予梅,同时他也心疼这样的自己!
“那我明天回孙府把我的想法都告诉我爹!”孙予梅对着望向齐腰红柜怔怔发愣的沈棕清说道。
“好!”沈棕清微挑起自己的俊眉,一双凤眼满含笑意地望向孙予梅,“我和你一起去!”
听言,孙予梅一脸的喜色,口内忙不迭地应到,“好!”
第二天,孙予梅带着沈棕清回了孙家。正巧碰上了从张家来的大少爷,那张大少爷在孙予梅和沈棕清二人进来之前就已进了孙家,孙沈二人进门时,这位张家大少爷正和孙老爷言笑晏晏地谈着天。
孙老爷见孙予梅回来,先是满脸的喜悦,但看到孙予梅的身后还跟了个人,那满脸的喜色就立刻被惊异的神情替代了。对此,孙老爷也不发声也不问话,就只是静静地看着孙予梅和她身旁的沈棕清,面色虽是平静,但孙老爷那银白胡须垂落在其上的胸腔,已经连绵地翻涌起伏了。
孙予梅当着张家大少爷的面,交代了她和沈棕清的来意,孙予梅一番话后,将那孙老爷气的当场昏厥,待他醒来,沈棕清忙上前去搀扶孙老爷起身,孙父却一把将他推开,沈棕清让开后,那张家大少爷就整整地填了孙老爷的满眼。
孙老爷看到张家大少爷和孙予梅带回来的那个沈棕清,一汪老泪顿时羞了满眼!
他气得浑身不住地抖动,却还颤微微地睡榻上翻起身来,孙予梅想要去扶,却被孙老爷一把搡开,“你滚!从孙家滚!带着你的如意郎君从孙家滚!”说话间,孙老爷又换了口气,他大口地咳喘着,并伸出半弯的食指,颤抖着指向孙予梅,“你想做什么,都随你的意!你想嫁给谁都可以!“一边说着,孙老爷噙了满眼的泪花就簌簌地滚落下来,他却还是不停不歇地指责着孙予梅,“今儿从孙家滚出去后就再别回来,从今往后,我没了你这样的女儿,你是死是活也都与孙家无关!”
接连不断的言语中又掺杂了太多的气恼,二者一道挤得孙老爷咳喘连连,他一边捶着自己胸间的骚动,一边还不歇止地撑着微屈的食指对着孙予梅和沈棕清二人,口内艰难地喊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