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王宫外,君辞焦急的在宫殿门口賭来渡去,进去也不是,不进去也不是。
他的儿子离儿已经醒了,可是却不吃不喝。
也拒绝任何人进屋,包括君辞。
这样的状况已经维持了三天三夜,如果再这样继续下去,说不定他刚刚失而复得的儿子又要离开他了。
“离儿,父王已经命人给你做了——”
“你走!不要对自己用那个字,你没有资格这么称呼自己。”
听到这句话,君辞手中的碗掉在地上,他有些沮丧的坐在地上。
屋内,南宫无渊睁着眼睛,呆呆的望着屋顶,不知不觉眼泪已经顺着眼角沾湿了枕头。
他身上的旧伤还没有好,虽然在他睡着的时候已经有人替他上了药,可是依旧隐隐作痛。
在此刻,心里传来阵阵刺痛却比身上的更令人难以忍受。
君辞讲的故事漏洞百出,虽然相似的长相让他确信自己的确是他的亲生儿子,但是其中的细节却让他心疼不已。
首先,自己如果真的被掳走,就算北凉帝封口再严实,君辞还是有机会知道自己的儿子被封了誉王。
其次,近几年北凉国力大不如前,而突厥的铁骑早就让北凉忌惮不已,君辞又为什么不把他们母子夺回来呢?
一个想法从南宫无渊的脑海冒了出来,这样的想法让他不寒而栗。
其实,君辞根本不是不能救,而是不想救。
君辞本就是想将计就计,让自己日后与他相认,好里应外合一举拿下北凉。
而自己身边的暗卫瑞雪,根本就是他安排好了监视自己的。
更可怕的是,其实从一见面,君辞就认出自己是他的儿子。
至于那些刑罚,虽然刀刀疼痛,却没有打到要害。
君辞要的,就是自己对北凉的痛恨。
就算自己挨了铁鞭,他都不曾落下一滴眼泪。
可是当知道那个人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南宫无渊就控制不住自己想哭的冲动,他用被子蒙住头像个孩子一样哭起来。
他恨北凉先皇,他的养父,如果不能一视同仁,又为什么把他夺走。
他更恨君辞,又为什么如此狠心的利用他。
他最狠的就是他自己,如果自己再笨一点,就会相信君辞的谎言,就会与他同仇敌忾,对抗北凉。
这样,他至少还有一个父亲。
呵,我到底该叫南宫无渊还是君离?
我到底是北凉先皇的战利品,还是突厥王的工具?
所爱之人皆不爱我,就连自己的亲生父亲也......
我这一生,真是可笑啊。
我再也不要这样苟且的活着了,什么仁义礼教,什么家国天下。
本王要所爱之人皆爱我,我要所有亏欠过本王的人都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