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过了几分钟，乔羽平复心绪，抬手捏了捏眉心，这才朝着门口看去，然而只一眼整个人就呆住了。

宋……宋翊？

乔羽整个人如遭雷劈，眼底闪过不可思议，宋翊怎么会在这里？

宋翊是聂宅的管家，同时也是聂臻的左右手，一般而言有聂臻的地方必然会有宋翊。

可乔羽明明记得，上一世这个时候宋翊跟着聂臻出差了，要将近一周才回来。

如今怎么会……

然而不管乔羽怎么匪夷所思，宋翊已经走到她面前，恭敬开口，“羽少，主子让我来接您。”

宋翊在乍然看到乔羽时，也被吓了一跳。

且不说那张雌雄莫辨，颠倒众生的脸庞，就说那身气质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

以前的乔羽是沉闷，内向自闭的少年，身上总是带着一股阴沉，愤世嫉俗的阴郁，让人不喜。

可眼前的少年姿容似雪，一双勾魂夺魄的桃花目褶褶生辉，那清雅出尘的气息更如同天人，如同九天重上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

这样的乔羽哪里是天差地别，那简直就是从头到尾换了个人！

若非来之前周青青提起过，宋翊绝对怀疑眼前的人被调包了！

乔羽并不知他心中所想，虽不知为何聂臻提前归来，但还是动作麻利的拎上书包离开教室。

宋翊眼底明显闪过一抹惊异，眼前的乔羽明显变化很大。

若是往常，要么拖拖拉拉，要么气息阴郁，绝对不会这般配合！

然而，乔羽此时的心情却并没有那么轻松，反而有些复杂沉重。

她没想到这么快跟聂臻见面，更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原本聂臻作为将乔羽捡回来，并照顾多年的恩人，乔羽对他应该是非常感激的。

可聂臻此人。

聂臻性格霸道独裁不说，性情更是阴晴不定，诡谲莫测难以捉摸。

当然最重要的是聂臻此人心狠手辣残暴不仁，十二岁那年的阴影导致乔羽对他心生恐惧，厌恶抗拒，对他更是避如蛇蝎。

哪怕聂臻其实对她很好，可以说到了有求必应的地步，但乔羽仍是对他恐惧又厌恶，从不肯跟他说一句话。

说起来，其实乔羽很没良心，一边厌恶聂臻总是掌控管束她的一切，却又心安理得的享受。

忽略他的好，一边厌恶着他的一切，一边享受他给予的一切。

上辈子，聂臻死的时候她甚至都没掉一滴眼泪，反而有种如释负重的感觉。

想到这些，乔羽心头仿佛被什么狠狠撞击一下，眼眶微微有些发烫，却还是极力忍住。

聂臻是在她十八岁那年去世的，算起来已经有整整十年没见过面。

……

枫叶学院，校门口。

夜色中，一辆黑色低调奢华的轿车停靠在路边，一排排面色冷峻的黑衣人守在四周，声势浩大的阵仗仿佛在迎接什么大人物。

乔羽看着那陌生而熟悉的一幕喉咙有些发干，莫名的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十年，聂臻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