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侍女云儿
刘齐龙捏了捏手腕,发出一阵阵咔吧声,他没在醉花轩找到那个羞辱自己的混蛋,一个叫做小花霖的侍女说,这个和云儿好上了的公子哥身旁有个经常光顾醉花轩的贵客,是三十里外奉泽县主簿之子,蒋道义。并且天黑之前两人就一路出去了,这时候刘齐龙点好人手赶到醉花轩已是酉时。
毕竟是虎贲校尉之子,虎贲校尉作为独领一军的军职,在军中威望不低,而且刘鸿轩作为军中悍卒老将,曾随钟离昧北上南下,征战十数年,一身军功做不了假,就算王离阳也不敢对这位吼若虎吟的老将军过多欺压。刘齐龙此次还是只带十五人,但十五人皆是军中好手,为刘齐龙做步骑校尉之时提领之人。自王离阳被押进京之后,方天军从西北防线南调,屯兵约十五万在长安东南,以掣肘建林军。且建林军经历又一次的剧变,军中人人自危,跋扈军伍也不敢如同往日般目无王法,所以私调十五人已经让如今的气氛很是紧张。毕竟谁也不想成为“第二个王离阳”。
刘鸿轩曾是最凶悍的先锋将之一,如今是少有不曾松下实权的老人,一身刀疤枪痕难以计数,只可惜老人战场上如虎如狮,最精研帅军之法,却对教子育人难通一窍。对刘齐龙少年时百般呵护,让他衣食无忧,这也促生了刘齐龙乖戾自负的性子,刘鸿轩也一直不相信在自己膝下一直乖巧的刘齐龙行迹有多恶劣,直至数年前刘齐龙调戏了一位女侠客,被一掌推出去砸塌两栋墙,刘鸿轩带兵堵上门去,得知这位是玉鼎山庄的庄主之女。江湖上以武犯禁之事并不少,以武抗兵之人更是极多,玉鼎山庄势力遍布天下,搜罗情报、营商走镖、暗杀卖命的行业都有涉及,且英才辈出,好手不绝,声望只在两庙三山四家之下,武极榜好几次次修订,都有玉鼎山庄之人居列其中。刘鸿轩骑虎难下,此时又有数人趁势禀报,刘鸿轩才知这个娇惯的小儿子干下了这么多恶迹斑斑之事,一怒之下将刘齐龙打入军伍,希翼磨砺他的性子,却不知如此一来刘齐龙仿佛蛟龙入海,私自借着老将刘鸿轩的声望,很快在军中站稳了脚跟,几次围杀江湖恶人就升到了步骑校尉,只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攒动了雷家灭门惨案,青城山上一位隐居的雷家老不死得知此事之后,一怒之下,命九名弟子下山示威,九剑下青城,在建林军安定营和荆山营之间劈出无数沟壑,建林军将军仇千梁亲自上山赔罪,革去刘齐龙步军校尉一职,不料想从此江南道多了一位天不怕地不怕的狠毒纨绔。
刘齐龙现在虽军职不在,可在军中的脉络还有,一招呼就来了十五个不怕事大的士卒,虽然不敢穿出鼎阳甲,但是手里是肯定拎着鼎阳刀的。
荣妈小心翼翼的站在一旁,瘪着眉不敢看阴沉着脸的刘齐龙,心里盼着这么大动静赶快把官府的人招来,不然这一晚上不知要吃多少客人的嫉恨。小花霖捂着半边脸站在荣妈身后,轻轻揪了揪荣妈的袖子,低声说:
“刘大人带来的这帮子人,手里可都拿着家伙呢,我看呐,比官服里的官刀还有明晃,看着真个瘆人呢!蒋公子可不比刘大人,怕是……吃不消这样的场面!”
荣妈狠狠瞥了她一眼,压着嗓子骂道:
“还说!都怪你个小骚蹄子!要不是你引得那蒋道义天天来,能出这档子事儿?”
“瞧荣妈妈这话说的!还不是你老推我去接蒋公子的客!如今却埋怨起我来了!我哪知道会生出这事?!”
“花霖,你实话与我,你当真不认识那姓林的?”
“当真!我只知那公子姓林,好像很钟意云儿,其它一概不知!我估摸着吧,这林公子应该和蒋公子是差不多的身家,毕竟太悬殊的身份也不能一起来喝花酒不是?只看那林公子的气质也的确非凡,腼腆中透着股子说不上来的味道,还有那小脸呀,比我们这的几个伶童清倌还俊俏那!”
“别瞎说!今个这事还不知道怎么了呢!云儿呢?”
“躲在后厢呢,不肯接客也不肯出来。”
刘齐龙拇指在束带上轻磨,眼神阴鹜的从一排排舞女花魁脸上刮过,轻哼了哼,用慵懒的嗓音说:
“云儿那贱人呢?”
荣妈一皱眉,犹豫了一下,也没敢抵触这位大纨绔的话,欠身施了个万福,应道:
“在后厢呢,我去叫吧?”
刘齐龙抬了抬下巴,对身边一位持刀兵的士卒使了个眼色,说道:
“跟她一起去。”
那人应了一声,坏笑着推了老鸨荣妈一把,荣妈不敢使出往日耍身杆调笑人的手段,只低着头在前面带路。
刘齐龙在大堂挑了个桌子坐下,喝了口茶,腮帮子蠕了蠕吐出几根茶叶,寒声问道:
“你们之中真的没有人认识那个姓林的?!”
姑娘们慌忙摇头,小花霖也应道:
“确是第一次来的生人。”
刘齐龙摆弄着茶碗自言自语道:
“蒋道义,别逼我打到你家去!”
不一会,那位兵卒拽着一个人从后厢出来,刘齐龙笑呵呵的起身,伸手从那人手里接过云儿,钳着云儿的脸,问道:
“那个姓林的是你的新姘头嘛?嘿嘿,怎么?骚骨头?要不让我这些兄弟也试试?”
身后十几兵卒哈哈大笑,抱着膀子看好戏,军伍乏味,那能见识这么多想蹂躏就蹂躏的美人?
云儿闭上眼睛,使劲抿着嘴,刘齐龙松开手,低声说:
“哟,是不是弄疼你了?看你这可怜劲儿!让我想起抢你来那天,被我的马活生生踩死的你的父母,你的眼神儿和他们可真像!”
云儿捏紧手,指尖掐进血肉里,脸色变得苍白无比,荣妈看着那张毫无人色的脸蛋,心里一揪,不知怎么就想起了江南道的那条白玉道,石头也是那么白,那么没有人色。
“怎么?生气了?我就喜欢你生气的样子,摧残起来更有意思呢!”
刘齐龙伸手将云儿身前衣服撕开,露出大片莹白,他噙着冷利的笑,眼中的欲望几乎要淌出来,阴邃的声音一个字一个挤出牙缝:
“我突然没那么着急找到那个姓林的,先和你共度春宵比什么都重要。”
刘齐龙就要解开云儿身上碎片一样的亵衣,云儿突然抓住刘齐龙手臂,皓齿死死咬下,血红一瞬间染红了嘴唇,比之朱砂唇纸还要动人心魄,露着一股子绝望透顶的美。
荣妈看着这个无论何时都柔柔软软,细声细气的女孩子,忽然就像变了个人似的,突然就从刘齐龙的手掌心里挣脱了出来。也许云儿的命还在刘齐龙手里,但云儿已经自由了,荣妈这样想到。
青楼女子,从来身不由己。
刘齐龙面目狰狞,一脚踹在云儿小腹,破口大骂道:
“贱人!我今天要让你真正明白什么叫生不如死!”所谓纨绔,骂人也就那么几句话。
锵啷一声,一块白玉小壁摔在地上,碎成数节,云儿挣扎着爬过去,颤着伸出手抓住那几节玉壁,死死搂在敞开的胸前。刘齐龙一眯眼,大步走过去将云儿踩到在地,就要掰开云儿双手取出那块玉壁,青楼女子,何德何能戴的起玉壁?云儿死攥着不撒手,又是一口咬在刘齐龙手腕上,刘齐龙动了真火,使劲一挣,让云儿嘴里血流如注,犹觉得不满足,一巴掌扇在云儿脸上,姣好的面容霎时间烙下了五个指印,犹如爬满了丑陋的红色蛆虫。云儿觉得脑袋有些晕,但还是使劲攥着两节玉壁不肯松手,刘齐龙冷笑一声,拎起一条藤木椅子砸在云儿手上,咔吧的一声。
“大概手指头已经断了吧。”荣妈这样想到。
“是你的姘头送你的吧,我偏偏不给你!”刘齐龙挥手将碎片扔出了大堂,散落不知何处。
“今个,爷就让你在这么多人面前舒爽最后一回!”刘齐龙说着开始解裤腰带。
“这世间,就真没公道可言了么?”也许是兔死狐悲的感慨,荣妈忽然有些生气。
“你打碎了他的东西,他会生气的。”云儿第一次开口,还是用诺诺的语气,眼神飘忽,好像失了半条魂。
刘齐龙皱着眉停下了解裤子的动作,问道:
“你说什么?”
云儿忽然抬起来头,笑了,血丝在脸上跃动着,透着一股子欢娱,这一瞬那五个指印再也不丑陋,反而云儿眼睛中散发着绝世的美,她撑起身子,盖好胸前,用小小的声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