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深色的朝服,昂首挺胸,一身的正义凛然,“陛下,行刺之事与微臣毫无干系,微臣也可以担保此事与我秦家无关。”
“秦将军,朕相信你,可是人证物证俱在,你叫朕如何堵住悠悠众口。”
“这摆明了是陷害。”若是真是他的人去行刺,怎么会用带有秦家标志的箭,这不是等于向天下人昭告,就是他秦家干的吗?
“朕若是真的相信是你相国府干的,你以为你还能好好地站在这里吗?所以,朕给你一个机会,证明自己的清白,证明自己的忠心。”
晋德帝坐在龙椅上,手指头一下又一下有节奏地敲着扶手,秦少卿听着那声音,不自觉地紧握起了自己的拳头,他显然知道对方口中证明自己的忠心是什么意思。
从宫里出来后,秦少卿满面愁容地回到府中,脑中一直回响着晋德帝所说的话。
秦晖在大厅中,正等着他,看着儿子皱起的眉头,他便猜想出了情况。
“皇上准备逼你交出兵权了。”这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语气,
“父亲,皇上就这么忌惮咱们秦家吗?”忌惮到迫不及待地想要收回兵权,甚至等不到收服边疆的蛮夷之邦。
“为父是相国,背后站着无数世家和名门,而你是将军,背后有百万雄兵和赫赫战功,你姐姐是皇后,掌控着后宫大权,我们都是姓秦,他怎么会不忌惮?”
“但我不能坐以待毙,边疆岌岌可危,随时都可能爆发战争,我已经准备出发去边疆,是绝不可能交出兵权的。”那些将士,正等着他带领他们一起去建功立业,他怎么可能辜负了他们。
两父子的对话落入了秦绾绾的耳中,她很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秦家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身为秦家子女,她自然不能置身事外,于是站了出来说道:“哥哥不必担忧,我已经有办法替你解决这件事,不会让你交出兵权的。”
“绾绾!”秦少卿知道这个妹妹自小聪慧,甚至比朝堂上的男子更善筹谋,但面对皇上的刁难,他还是有些担心。
“我已经让灵溪公主替我将扶缇郡主约出来见面了,只要扶缇郡主肯配合,我想皇上也没有话好说。”此次受伤的只有两人,灵溪公主好解决,只是扶缇却棘手,若是她能改口,皇上也不再好意思为难秦家了。
灵溪公主受的伤并不严重,由于受伤的位置在手臂上,所以手里的活动不方便,无聊到只能在园中转悠打发时间。
到了换药的时间,侍女将她扶回寝殿,太医早已候在了殿外。
太医将染血的纱布放入托盘内,上完药后重新给她裹了一层新的纱布,并再三嘱咐道:“公主殿下,在伤口为痊愈前,您千万不能沾水,否者伤口容易溃烂。”
灵溪乖巧地点了点头,“本宫知晓了。”
太医院送来的药全都堆在桌上,侍女小心翼翼地将这些药放入柜中,看着这些瓶瓶罐罐,灵溪嘟起了嘴巴,不悦道:“他们也大惊小怪了,这么药难道都要本宫用完吗?”
“公主殿下,您是金枝玉叶,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怠慢了公主您呐。”
灵溪得意得扬了扬眉毛,可不是嘛,她是唯一的公主殿下,所有人都宠着她,以前父皇在世的时候,更是舍不得她受半点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