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家列祖列宗?岑夫人可敢对着列祖列宗说说这些年你们做的事情吗?!”岑念念将手攥成拳头,垂在身侧,可大家都能看出那分明是在抖着,身子也有些站不稳当。
“母亲被你们逼死了,父亲被你们杀死了,我也是这样体弱多病的模样了。岑家偌大家业已经在你们手里,我一个小女孩,抢不了你们什么东西的,你们又何苦这般为难我?”
不给苏月容反应过来的机会,岑念念继续逼问着。
而神情演绎的也十分到位。
岑念念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可硬是隐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精致的小脸只剩红白两色,惨白的小脸,红的眼眶和鼻尖,俨然一副受了极大委屈还要坚强面对的模样。
岑念念年纪小,又有一张单纯无害的脸,一半演技一半真情流露,配上这样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周围的人有些动摇了之前的想法,觉得这里面难不成真有什么隐情不成?
“你胡说,胡说……”被岑念念这么一打岔,苏月容失了分寸,想要狡辩却不知从何开始说起。
“大伯母,我再叫你一声大伯母,求求你们放过我好不好?父母亲在这世上只有我一个女儿了,你们是非要逼死我安心坐拥岑家家产才够吗?我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你们放过我好不好?”
岑念念像是极为艰难地说出这番话,身形摇摇晃晃欲要倒下,褚昌柏眼疾手快搂住她。
岑念念虚抓着褚昌柏的衣角,无力地倒在他怀里,终是没忍住落下眼泪,眼泪从眼角滑落,哽咽着断断续续说着:“昌柏昌柏,是不是我步了母亲的后路,他们就满意了?我不想报复谁,可为什么他们还要这般咄咄逼人?”
褚昌柏没有说话,面色愈加冷酷。
周围已经有知情者说起岑家当年的事情了,虽然岑家当年风声守得紧,可总是会有好事者说出去的。
当年岑家逼死岑二夫人,就连岑二爷一手抱着女儿一手抱着牌位半夜离家的情景都被描述了出来。
对比着褚二爷怀里哭得梨花带雨的娇弱女孩子,围观的吃瓜群众一方面心疼岑大小姐的不幸,另一方面庆幸这好歹是二爷护着,否则还不知道会被算计成什么样子呢?
褚昌柏的名声并不像岑念念想的那样糟糕,毕竟是未来的一方霸主,名声自然不会太坏,况且二爷杀的可都是该杀之人,有了二爷庇护,他们也从未经历战乱,这个时候倒是都念起二爷的好。
并且想要对付岑家时,岑念念早已做足功课,站在道德制高点的打击才是最致命的。流言她早已让人散布出去,根本不怕他们用亲情牌出手。
“昌柏,”岑念念仰着一张沾满眼泪的小脸,艰难地说出口:“放过他们吧,我们毕竟……毕竟是亲人,他们毕竟是父亲的兄嫂。我不争了,不争了。”
对啊,她是真心想不争的,她只是想毁了岑家而已。
此时的岑念念把一个被逼无奈虽有靠山却碍于亲情不得已的善良少女演绎得淋漓尽致。
周围的人已经一边倒,都偏心在岑念念这里了,没看见小姑娘都退了这么大一步了,明明二爷就在,因着亲情,她还是对他们下不去手。
“你这个贱蹄子!我让你胡说八道!”苏月容气急,放开岑平安就要向岑念念扑过来,却被林策拦住。而她这一行径刚好落实了岑念念先前所说的事实。
大家看在眼里,就是这女人气急败坏,在外人面前尚且如此,不知暗地里有多狠毒呢。
岑念念心底想着,果然啊,和岑斐斐一个德行,胸大无脑的女人,就这样的,还想要将她一军呢,看看,鸡飞蛋打了吧。
不过岑念念面上不显,心里早已经为自己的演技点了一百个赞了,她就觉得自己这小白花的形象所向披靡嘛,总不能辜负了这张脸和这个才华绝艺的芯子啊。
果然啊,无论在哪个时代,白莲花都是无敌逆天的女主型存在。
岑念念朝褚昌柏眨眼,示意自己已经演完了,该他了。
“你当初这般算计爷的女人,爷才不过是让你破了点皮,子弹是擦着肉的。岑平安,你这戏别演的太过了。”褚昌柏很给面子的接茬。
“念念,念念怎么了?”秋敏等了一会有些不安,也跑了过来,就只看到岑念念无力地靠着褚昌柏。
“大嫂……”岑念念扑在秋敏怀里,像是找到了港湾的孩子,哭得厉害。
“别哭别哭啊,你这身子经不起这般折腾,回去又要养不少天了。”秋敏轻声哄着,她一眼就看懂了场上的情景,此言一出,颇有神助攻的架势。
先前还有质疑的吃瓜群众,看到这一幕就彻底动摇了,秋敏那是谁啊?是出了名的善人,秋家向来慈善,到了秋敏这里更是发扬光大。
没听见秋敏这都心疼成这样子了,这小姑娘身体都这样了也没说什么,岑平安就破了皮还喊成这样子,顿时大家都目光不善地看向那两个人。
褚昌柏从秋敏怀里接过岑念念,打横抱起,轻飘飘地丢下一句话:“爷疼在心尖的人,动了就要付出代价。”
又冷冷地扫了眼周围的人,像是问你们谁还有意见?读懂了二爷的眼神,大周围的人齐齐退了几步,立场鲜明,反正这和他们无关,岑家这些人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