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好了伤疤忘了疼的言妖第二天书写时,再次毫无底线的舔着脸去骚扰安止谦,所有的好话都说尽了,却愣是一个安止谦的眼神都没有得到。
失败,失败,实在是失败至极。
第三天,言妖又一如既往的坐在教室,有一搭没一搭的又扯着安止谦说话,安止谦依旧不语,原来还会偶尔抬头看看的人,索性最后连头都不抬了。
第四天,一连尝试好多次什么都没有得到的言妖终于乖乖的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也不说话了,也不闹腾了,一语不发的拿起自己的笔,就开始动了起来,手快速的写着,那模样从未有过的认真,额前的碎发稀稀的落下,那傍晚落下的夕阳余晖透过教室的窗户照进来。
落在两人的身上,莫名的一阵宁静和温馨,安止谦也从未见过如此安静又认真的言妖。
秦家和安家在军区大院时就是多年的老世交,后来秦家的两个儿子因为工作的原因搬了出去,女儿又去了美国,索性最后秦老爷子和秦老太太都搬回了军区大院。
这偌大的梧桐苑也就剩下了言妖一个人,言妖和秦家的关系微妙,加之当年的那些事情,秦家对言妖也从来都是任之随之,住哪里都行,只要人没死就行。
这些年,他在隔壁无数次看到过这丫头独自一个人回家的模样,有时深夜,有时根本就不去上课,有时摇摇晃晃回来的模样像喝了酒,有时额头,嘴角带着明显的淤青回来,太多个日日夜夜说不清的都是她的模样。
好好的一个姑娘,总是这样狼狈,而在名家听的最多的就是她的事迹,打架不要命,打得头破血流的,还在打,以至于后来整个学校的人,连至他们大学部的人都知道,惹谁都好,千万不要去惹高中部的九班言妖,以这姑娘那不要命的打法,人万一真的死了,你说不定还要背条人命。
而言妖的顽虐,这半个月在九班的他是真的领教过了。
今日这样安静的言妖,倒也是真的挺稀罕见的。
而且是听话的近乎诡异,诡异到安止谦都在想今天的言妖是不是正常了,还是说发生了什么事。
书写教案中,都不由得抬头多看了言妖几眼,不相信言妖会如此老实,却未曾料到言妖也会在此刻忽然就抬起头来。
两个人四目相对,空气莫名的变得更加的诡异和安静。
夕阳金色的余晖下,两个人对望,隔着这整整十三年的时间空缺和毫无交流,却让言妖觉得心头莫名的一阵异样的感受。
安止谦微微红了耳朵,尴尬中正想收回自己的目光,言妖却对着安止谦扬了扬眉,笑着格外的灿烂,
“安如玉,我们打个商量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