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毒药,万万无人敢拿自己的性命来开玩笑。可脑子抽抽的大有人在,譬如,前任魔尊。前任魔尊做下的令人匪夷所思之事,实在太多,这也是浸寒与池袖不太能待见他,以致投身于她与丹越阵营的原因之一。
见玱玉一时无语,那女子默了片刻,问道:“如此说来,你此番到九重天来,是为了你下界仙山的一个仙侣?”
“仙侣?我哪里来的仙侣?”玱玉震惊了,她连自己的八卦都未曾听说过,怎么就多了个仙侣呢?
那女子疑惑道:“不是你自己方才说的,下界仙山有个一同修炼的朋友吗?”
“是啊!”玱玉这才想起来,自己方才确实是随口这么一编,“那是一同修炼的朋友,是朋友!不是仙侣。”八卦就是这么来的啊!不要断章取义好吗?
“都一同修炼了,为何还不是仙侣?”那女子继续疑惑道,“你不喜欢他吗?”
这哪和哪啊?我为什么要编这么一个故事?为什么要给自己捏造一个下界仙山的朋友?就说是自己家的灵宠病了,这不好吗?奈何自己编的故事,再怎么无奈还是要继续编下去。不然,她就要多出一个根本就不存在的仙侣了!
于是,玱玉拧眉苦思道:“只是交流过一些修炼的经验罢了,实则并不住在一起,故而谈不上什么仙侣。”
“只是如此,你就愿意为了他冒险私闯九重天,还要盗丹药?”那女子托着腮,神色探究地问道,很有几分要深挖八卦的味道。
玱玉十分无奈,若要正儿八经谈论起来,当然是有这么一个人,她能够抛却一切,为之上天入地,即使刀剑加身也不会退缩,而那人也定会如此。只是此人现下应该回了?渊,正为着一堆琐事而头疼吧。但若要换其他人来说,却实在再也找不出这样的人……
正思索着,脑海中有那么一瞬,清楚的想起了丹熏山上的渊黎,他谈到凡世友人的担忧与伤痛,还有他残破的经脉与修为,足以让她为之动容。什么是值得?什么是不值得?若是当时想得透彻,思得明白,还会是现在这个模样吗?
她怀着淡淡惆怅,开口道:“可能平生之中,总是要有那么几个瞬间,能够凭着一腔热血或冲动,为一些人去做一些事,不管是相识已久的朋友,还是萍水相逢的路人。自在洒脱,随心而为,方不负这漫长的韶光吧!”
那女子一直怔怔地看着她,玱玉的话音刚落,她便突然回身背了过去。仓促的转身间,还是让玱玉看见了从她眼中急急垂落下的那一滴晶莹剔透的泪。
不知是自己话中的哪句勾起了她如此深厚的忧思,玱玉有些不知所措,男人若是落泪只需拍拍肩膀便又是一条好汉,这女子落泪……
她实在没有什么安慰的经验。
静默了好一会,待那女子心绪平稳,缓缓转回身后,面上已重新是一副淡淡的什么都未放在眼中的神色。
“方才姑娘所言,与我的一位挚友不谋而合,奈何我与她许久未见,心中感慨良多,一时失态了。”那女子委婉解释道。
思念挚友人之常情,玱玉当然很理解,如是她和丹越许久未见,她也会很想念他的。当下便对那女子安慰道:“心中有朋友可以记挂,亦是一件让人感觉温馨之事。”
那女子闻言轻轻颔首,复又问道:“弥月仙子当真是必须要寻修魂仙丹吗?”
“是的!”玱玉听她如此一问,面露坚决,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那不妨先将你朋友的症状与我一说,我本就是修习魂魄术法的,也了解一些。”那女子难得的温和了几分。
玱玉细细整理道:“我那朋友被魔族法器上的魔气所伤,导致魂识不稳,周身法力也会因其思虑而狂乱,且他经脉阻塞不通,修为也大受影响。我曾为他祛了一些魔气,引渡了灵力修为,但也只能暂时压制而已。”
“唔……那是比较严重了。”那女子沉吟思索道。
“所以我才想,大约只有九重天上的仙丹才能够救他了。”
女子思虑良久,对玱玉说道:“听你所言,可能只有离恨天中的那位才能炼有此等药力的仙丹了。”
“离恨天之中是哪位尊神?”玱玉不解道。
女子的眼眸中倒映着玱玉执着的神情,她声音既飘且轻,可说出来的话却沉重千钧:“正是居于兜率宫中万仙之祖的太上元阳上帝。”
“万仙之祖?”玱玉倒吸了一口气,这可比天帝的位置还要高得多了。
点了点头,女子继续说道:“你若前去,见到他的话,一定要恭恭敬敬地称呼他为老君,切不可逾越,也不可逃走。”
“为什么不能逃?”这是去偷药啊!万一被发现了,不逃等着被捉吗?
“很简单,因为你是万万逃不出来的。”女子斩钉截铁地说道。
“……”玱玉心想,那我还去偷个什么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