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阴的时候不一定会下雨,也有可能是阳光出现的前兆。
由于无法再接客人,苏羞被派到后院做了粗使丫头。虽然失去了往日的华服与恭维,但也少了与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们周旋的苦恼。由于往日在小厮们眼中是个可善之人,如今又是落难,因此她并没有遭到不堪的待遇。
更重要的是,她的心一点一点地被人修复着。
一束带着清晨露珠的野花,一只憨态可掬的小兔,都能让她绽放久违的笑容。而她的一方绣帕,几句笑话,便能化解他几日的疲惫。
渐渐地,他们越来越想日日能见到对方。
终于,他向云妈妈提出了给她赎身。
云妈妈是个生意人,而且是个精明的生意人。她本以为苏羞已经再没有挣钱的可能,却没想到不知从哪里冒出这么个毛头小子,要替她赎身。她乐得甩掉这个包袱,可,又不舍得太轻易放掉,毕竟她在苏羞身上花的心思实在太多了。
那个毁了她的年轻公子,那是京城里来的,她怎么敢得罪?更何况,人家还是付了钱的。在这里,只要你肯付钱,一切都好说。
云妈妈皱起她的面团脸,伸出软绵的手,比了五个指头。
五个指头,五百两。
“你怎么不去抢?!”苏羞简直不敢相信。五百两,她接一年的客人都没有五百两,这让一个穷樵夫上哪里找那五百两去?
云妈妈翻了翻她的细眼。
“我在你身上何止花了五百两?嫌贵?那就好好在这苏香苑呆着!哪儿也别想去!”
苏羞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但他只应了一声,便离开了。
“你上哪里筹钱去?”她有些怕。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头。
“别怕,我去找个朋友。她有钱。”说完他又笑了,露出一口大白牙。
“你可别……”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安慰道:“没事,你放心。”
她哪里放得下心?她知道他孤身一人住在凤鸣山上,知道他每日砍柴为生。可要说到他有些什么朋友,她真的不知道。
可是,在那山上,能认识的,就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