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安也没有等戴岳就回了那院子,裴清正和元宵在院子里剥蒜,元宵见她来,赶紧起了身,接过她披风。
裴清正看得老大不乐意,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小娘子又不是她仕女,总干这活做什么。
元宵低头笑了笑,手上却没停,端茶倒水搬凳子,拿小点心,她这绿豆糕做得和元旦一个味。
等一切做妥当了,元宵说:“姑娘,一会吃饺子,留下来吗?”驴肉馅饺子,她忙活一下午了。
顾长安也没客气,简简单单一个吃字,听得裴清正直发笑,这人跟回自己家似的。
仇九把那白狐狸拿上来给元宵,元宵眼一亮,这皮子漂亮,做个围脖冬天围上正好,她这心里盘算着给姑娘做个什么样式的好,一点也没想起来裴清正。
裴清正嘴角含笑,敲着桌子,“一会饺子好了你打包带走行不,你搁这碍眼。”她一来元宵就只管她了,他醋得很。
元旦陪了顾长安多少年元宵就陪了多少年,元旦没了她就赶紧把元宵嫁了,左右琢磨也没寻摸到那好儿郎,恰逢裴清正说他喜欢,两情相悦。
顾长安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坐下来拿起一头蒜,手法娴熟地剥了起来,手边有一个捣蒜缸,她剥一颗往里扔一颗。
戴岳进来就看见她在那捣蒜,七巧和元宵在屋里忙着,仇九和裴清正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看得他一愣。
这一愣的还有手臂上架着鹰的南河三,顾长安捣蒜?出鬼了吧,她抬头看了他们一眼,接着慢悠悠的捣蒜,还是东次将镇定,他面无波澜的走进去,说好香。
他不是镇定,他是缺根筋,戴岳不过怔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往里走,顾长安这人也是,等都不等他们,说走就走。
元宵见来了这么多人,有些为难,她说饺子不够吃,东次将一脸热情,说:“不够再包啊,我们都会,你说是不是南河三?”
南河三没说话,他不想包只想吃,戴岳回过头跟他说把猎那野驴肉带过来,南河三无法,得,回去取驴肉了。
元宵一看,就准备那饺子配料去了,戴岳坐在顾长安旁边,黑袍黑靴,整一个杀神,而顾长安也是黑袍黑靴,却在捣蒜,这俩人看得裴清正直好奇。
她那蒜捣得细腻,小银勺子舀出来放在天蓝色碟子里,一放酱油全融了。
她不说话他也不说话,裴清正巴不得看热闹,就差嗑个瓜子了。
院子里有些起风,凉了起来,她敲了敲戴岳面前的桌子说进屋,戴岳就端着那个碟子跟在她身后进了屋里,留着这裴清正在外面,不知怎地,他感觉自己有点多余。
这屋里不是木床榻子,是北方的土炕,靠窗而建,老大一片,占了半个屋子,顾长安脱了鞋就上去了,窝在那窗边,戴岳也上去坐她旁边,裴清正抬上来一个一米半长的木桌,东次将拿来一个铜盆和着面,元宵和七巧备着饺子馅,就等那驴肉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