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再次行驶在夜晚灯火通明的大街上时,我才从方才林鸢一阵风似的狂飙中醒过神来。我侧过头,看着身旁正在开车的林鸢,如同在看一只阴晴不定的老鹰。
林鸢的视线一直望着前方,不过他知道我在看他,便说,别介意,路局放我假回家,我算了算路程,正好捎着你。
我没有说话。
林鸢停了一下,又说,那个,今天你也是辛苦了,头一次实习就遇到近身肉搏,很紧张吧,方才都忘了问你,有没有受伤。
我说,谢谢林队关心,那你就把我放在中心医院得了,你也不用亲自进去,我哥是那里的医生。你借我下电话,我的和自己的衣服放在一起,方才出任务时交给了女警姐姐保管,没在身上。
林鸢看了一眼没来得及换下紧身裙,身上还披着他的外套的我突然觉得尴尬起来。他说,对不起,方才走得急,竟忘了让你换衣服。那个——你这样子回去,你哥会不会介意?
是哦,直到现在我都还在纳闷,这个冷酷、臭脸、脾气暴躁的神勇队长在我去洗手间短短的几分钟内,到底是抽了哪门子邪风。
我只是看着,却很学乖的将上述的质疑藏回了心里,不予表露。
我说,林队,我想给我哥打个电话,他找不到我,会很担心。
林鸢这才从上句“介不介意”的词汇中反应过来,掏出手机给我,打吧,截屏密码是1231。
……我的生日?哦不对,也是他的生日。
我只是这一瞬的愣怔,竟没有留意到那个电话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我随手输入密码时,电话已悄无声息地显示了接通,里面传来了一个好听的男声。
我下意识以为是曾瞬,便甜甜的叫了一声,哥。
那边明显略微一顿。
我还以为又是曾瞬故意在逗我,遂又叫了声,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