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月与绮萱正在房里做纸鸢,抱月最爱的就是折纸偶和做纸鸢,她的手很巧,能把纸鸢做成很复杂的样式,今天她突发奇想,想做一只超大的纸鸢,让它趁风飞得很高很高。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喧闹声,绮萱正打算出去瞧瞧,却见燕燕急匆匆走了进来,道:“姐姐,王爷让你现在就去前厅,武陵王和王妃来了!”绮萱有点不解,燕燕忙道:“姐姐快跟我走,边走边说。”
路上绮萱问出心里的问题:武陵王是谁?他怎么突然来了?燕燕解释说:“武陵王是武威皇帝的第五子,咱们王爷的兄长,他的封地在陵川郡,离这里很远。”绮萱哦了一声,她对重俊的兄弟知之甚少。燕燕停顿了下,又道:“这个武陵王呀,最是长情,他的王妃徐氏本来出身寒微,成亲后二十多年一直未育,可是武陵王仍然待她不离不弃,宠爱有加。”
这短短几句话令绮萱震撼不已,要知道,不育是女人最大的伤痛,如果不是爱至深,是难以几十年感情如一的,平民尚且难以做到,何况有爵位的王爷,她这样想着,竟对这素未谋面的武陵王生出了几分敬佩之心来。
来到前厅,见重俊身边坐着一位气度儒雅的男子,两人正相谈甚欢,而那男子旁边坐的,大概就是那位备受夫君宠爱的武陵王妃了。重俊抬头见绮萱走进来,遂道:“来见过五哥和五嫂。”
绮萱的注意力都在这对贤伉俪身上,一时竟忘了行礼:那男子保养得当,眼角却有几丝皱纹,不过虽是如此,他周身都散发着一种文质彬彬的气息,跟重俊那一身戾气比起来,自是天差地别;而武陵王妃呢,看上去弱不禁风,还没转凉的天,就已披上厚厚的貂裘,脸色也显得黯淡些,那容貌竟是很普通的中人之姿。
重俊见绮萱愣愣的样子,起身过去,扯了扯她的袖子,低声道:“五哥五嫂难得来一趟,你莫要失礼。”绮萱这才恍然大悟,恭恭敬敬行了礼。徐王妃微微一笑,赞道:“弟妹生得好标致,九弟,你的艳福不浅呢。”重俊嘿嘿几声,道:“内子年轻不太懂事,既然做了皇家媳妇,今后要学的东西可多了。”
武陵王宇文楉插言道:“九弟,我看弟妹的样子,想必性格温婉可人,你不要给她太多束缚,倒让她手足无措了。”徐氏来到绮萱面前,拉着她的手左瞧右瞧了一番,吩咐婢女道:“香芹,你去把我备好的那只木匣取来。”
须臾,一只雕刻着镂花图案的木匣子到了徐氏手里,徐氏打开匣子,从里面取出一串红艳艳的手串,亲自为绮萱戴在手腕上,笑道:“本来你跟九弟成亲那天,我就该来的,只因我这身子,总是时好时坏,最后竟未成行,这串珊瑚串珠是我早就备好给你的见面礼,还望弟妹不要嫌弃。”
绮萱望着手腕上的珠串,每颗珠子都一般大小,颜色红润通透,一望便知是上好的珊瑚珠,她不禁爱不释手:“谢谢五嫂。”“别客气,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徐氏说着,引着绮萱到自己身边坐下,又嗔怪地对重俊道:“九弟,你这媳妇儿我非常喜欢,今后你可不准欺负她。”
重俊点点头道:“五嫂之命不敢违逆,今后我必要学学五哥,好好宠爱她才是。”说着,盯了绮萱一眼。“对了,三哥几时才能到京?”隔了片刻,重俊又想到这个问题。“他呀,早就动身了,可是出门又嫌住的不好、吃的不好,竟把府里一应用品能带的全带上了,来一趟京城,竟跟搬家一样,故而走得慢,我估摸着,起码还得十来天才能到呢,”宇文楉摇头叹息道。
“哦,这样算来,三哥到京之日,正好是皇上寿宴开始之时,三哥这下计算得刚刚好,一天都不浪费,”重俊随即郑重地说,“五哥,皇上下了旨意,等寿宴后要行一场狩猎,到时候你我兄弟正好可以切磋一番。”
宇文楉谦虚道:“这些年我待在封地,甚少活动,武功都荒废了,若是跟你比试,一定是输。”重俊哈哈笑了起来:“五哥不要这么谦虚,比过之后才知道,皇上还说,这次狩猎,王公大臣的家眷能参加的也要参加,想必……”徐王妃忙道:“罢了罢了,我这个身子,连平日坐着都喘,哪能上马骑射,你还是带着你的娇妻参加吧,”说着转头询问地望着绮萱,绮萱不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