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对你的迷恋,和诚心诚意的念力怎么会一样?”季景云发表疑惑,吸收念力这么容易,仙人何至于陨落?梁灼玉也不会死。
“莺歌手里面有一颗骨石。这骨石可以将迷恋转为念力依附在我身上。”
殷九敲着桌子:“哪来的骨石?”
“这个我不清楚,可我始终是个复制品,只能以梁非的名字活下来。”
风霓裳道:“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梁非无奈的点着头,不悲不喜:我一直都很清楚,“我不是半妖梁灼玉,而是纸人梁非。”
“倒还不是蠢得无可救药。”风霓裳摸着黑猫的头,“赵莺歌在哪儿?别告诉我她死了。”
死人去哪里作幺蛾子。
“赵莺歌只是个人类,不可能活这么久。”梁非道,“她当年意识到自己寿命所剩无几,事先布好了大阵,活生生剥离了自己的魂魄,让自己的魂魄依附在了凤羽笔上面。得以永远留下来。”
季景云瞪着眼:“嘶,自己剥离自己的魂魄?”
这赵莺歌是个狠人。
“倘若不是莺歌察觉到了九爷的气息,她如今也不会离开那个老宅。”梁非看向殷九。
殷九道:“她哪来的本事察觉我的气息的?”
赵莺歌被束缚在凤羽笔内,灵体受限,如何感知?这是殷九一直以来无法理解的。
梁非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殷九失去了耐性:“凤羽笔给我,我亲自和她谈。”
他把梁非带回乐斋后,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风霓裳的纸鹤叫了出去,龙骨砚和凤羽笔都没来得及管梁非要。
梁非迟疑了一瞬:“九爷,莺歌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她不过是爱上了梁公子罢了。”
“也正因为如此,你直到现在都完好无损。”殷九道,赵莺歌对待她自己的手段堪称残忍,但是赵莺歌没有为此牵连到任何一个生灵。
这是他愿意追根究底的原因。
殷九打算和平解决的意图并不遮掩。
梁非却还在犹豫。
殷九双眸一沉,妖力凝成锁链锁紧了梁非,一个用力将梁非拖拽到自己面前:“你没有龙骨砚和凤羽笔?赵莺歌没有跟着你?”
“没有……”梁非疼得吸冷气。
镇守九州皇城大阵的老不死的脾气究竟有多么阴晴不定,季景云躲在白鹿背后,他看着这突变的肃杀的气氛,终于回想了起来这个事实。
苏清婉从窗户探出头,正见着殷九把梁非丢开的一幕,殷九的妖气徘徊在梁非周围。
殷九冷声道:“我应该告诉过你,我性子不太好。”
梁非缓了缓,艰难的开口:“对不起,我不能用莺歌去赌这一局,她是我的创造者。”
殷九皱着眉俯视着梁非:“你在意她,她可不在意你。知道遇到我可能会有危险,她丢下你就跑了。龙骨砚和凤羽笔都没长腿,不可能自己跑,东西不在你这里,必然是有人带走了。”
“你不过就是个挡箭牌,被抛弃的小可怜儿而已。”殷九道,“或许,还有一个梁非,我说得对不对?”
梁非被殷九踩住了痛脚,也不发火,他只是有些悲伤的开口:“我就是个试验品。梁灼玉怎么会是利用唱戏来满足自己私欲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