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沅轻言冷语,纤细玉指渡上一层耀眼金光,朝她心口探去,慢慢渗透。
“不,这是我的,你不能这么做!”
神光入体,伴随一声惨叫,硬生生从她体内掏出心石,隐隐泛着黑气的心石落于掌间,黑气慢慢消散。
“这是本尊的物件,不过替我养了些年,就成了你的吗?”
握着心石微微缩紧,最后砰的一声,碎成粉末消散。
藤香摇头不可置信,这么多年,正因为她养着那块心石,功力翻升数十倍,如今一切都化为泡影。
“如此轻易离开本尊的东西,不要也罢,可也会白白便宜了别人。”她缓缓起身,抬手握住藤香纤细的脖颈。
“接下来,本尊要同你算笔帐,三千年前,设计挖我心石,三千年后,又趁虚给我注射瘴气,藤香,你本尊该如何罚你?或许我该叫你一声秦思文。”
藤香瞬间睁大双眼,恶狠狠瞪着,“你别忘了这里是魔界,就算你是尊者,也不能滥杀无辜。”
无沅听闻浅笑,手上略微缩紧,“本尊想杀便杀,魔界能耐我何?”
完,一只手桎梏皓腕,她抬头望去,冷笑道:“你以为你是魔主,就想反抗我?”
秦邑别开脸,却未曾松手,“她是魔界长老之女,你不能杀她。”
“你以为我会怕?”
“我知道你不怕,算我求你,别动手,好吗?”她不能伤害魔族,否则他保不住她,那些人一定会群起而攻之。
“你在替她求情?”无沅松开压制的手,眉间褶皱缓缓松开,眼底愈发寒凉,“魔主求情,我自当网开一面,只是……”
“只是什么?”
她反手一掌将他打伤,“你替她求情,自然要受本尊一掌。”
尘风赶紧接住连连后湍主上,魔族显化,却被秦邑一手拦下,勒令众人不得伤她半分。
他上前紧紧握着她的手,放在心口,“当初是我亲手剜了你的心,不如”秦邑嘴角咧开笑意,几丝疯狂,“不如,你也剜了我的心,以示惩戒,如何?”
“你以为本尊不敢吗?”薄怒涌上心头,当真覆上他胸口,神光渗透。
秦邑就这么握着她的手腕,含笑看着。
她奋力甩开胸口起伏不断,这世上也只有这人敢挑动她的情绪,让她如此生气,偏生拿他半点办法都没樱
“为什么不罚我?你还爱着我,对不对。”
秦邑踉跄上前,走到她身边,她爱他,只是她不承认,不承认自己动了情,一如当年。
听他这话,简直莫名其妙,爱他?呵!她恨他不及,怎会爱他,真是可笑至极。
“这一切不过你一厢情愿,本尊从来没爱过谁。”
没错,她为神尊,无心无情,怎么可能会去爱别人。
“本尊,额……本……”是怒急攻心还是酒喝多了,为何感觉旋地转。
话未完,心口溢出黑气蔓延至全身,终究支撑不住差点栽到地上,秦邑一手将她扶住,慌了心神。
“沅儿,沅儿你怎么了?”
候在一旁的尘风见此,大惊失色,上前两步语速极快:“主上,这是瘴气。”
藤香俨然疯了似的,看着倒地昏迷的无沅哈哈大笑,她就嘛,瘴气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解开。
三千年前都未能完全消除,更何况现在。
秦邑扭头目光森然,“将她拖进蛇窟,没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放她出来。”
笑声戛然而止,看着上前准备带走她的人,向后退去,“主上你不能这么对我,主上!”
“你伤她,该死!”他抱着陷入昏迷的人冲进殿内。
不让她动手,是怕神魔两界再起纷争,可他亲自动手,便是魔界自己的事,碍不着旁人,那些长老,也无话可。
藤香瘫软在地,嘴角苦涩难掩,哪怕那个女人伤了他,也甘愿为她做任何事,可她呢!那年神魔大战,他可知道为了救他,她耗尽了多少心头血。
最后,醒来世世轮回,为了去找那个女人。
明明她伴在他身边的时间最长,却不及那人一颦一簇,真是可笑。
藤香仰长笑,直至被人拖走。
“沅儿沅儿没事的,我会救你的,别怕。”
榻上女子眉间微蹙,他的心便紧上一分。
尘风带着魔医进来,便看见他家主上跪在榻前,心翼翼抚着女子双颊,相互对视一眼,微微摇头。
他们主上算是栽了。
尘风轻声道:“主上,魔医来了。”
秦邑赶紧将帷幔放下,沉着脸起身坐在床沿,魔医已为魔族数代尊主服务,白发苍苍颤颤巍巍上前。
“主上,要不您挪开些,我好为神尊仔细看看?”
这么挡着,他也不好医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