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辰时,太阳正好,晋绥过来取了药带着上路了,秦邑倒是未见着,想必昨晚便是告别了。
无沅也开始了府衙生活。
每每去府衙时总要带上堇年和琥珀二人,府衙每日安排衙役强身健体,无沅便开了个后门让二人也跟在后面,不过跑上三圈堇年就累的不行了,反观琥珀整个人还精神奕奕。
反复两次后,无沅也没在强迫堇年跟着同去了,便在院中亲自教他一些心法内力,不过,堇年还是最喜欢呆在炼丹室里,抱着枯燥无聊的医书一看就是一整天。
自从无沅成了行走之后,赵夔偷懒的次数是越来越多了,就连衙役们都有些看不过去了。平日里只是让无沅代笔,渐渐地自己都不说了,直接给了一堆折子让她批,也只有叶青拿眼盯着他的时候,才会乖乖的坐回去。
有时,无沅也会搭着赵夔的牛车顺道回府。每当牛车经过集市,外头总会传来女子娇俏的声音。
“啊!是卫行走!”
“卫行走,奴家心悦你!”
尖叫声应接不暇,把牛车里的赵夔倒是喊得脸色微红。
这时,一阵微风吹开车帘,露出车内人姣好的容颜,如玉的肌肤在阳光下泛白,一双水眸望了过来,直中心尖,车外的女子无不被无沅的眼神击倒,邻家阿婆带着孙子也匆匆走到街角,只求远远的能看上两眼。
众人似乎忘了,那车上除了卫无沅还坐了个膀大腰粗的县令大人,赵夔看着车外的景象惊叹,“无沅相貌这偌大北秦怕是无人能比啊,每每与你同行,总会惹来这许多火热的视线,倒是叫我有些无处遁形。”
无沅放下手中文书,抬眸看了眼赵大人,漆黑的眸子里泛着涡流深深将人给迷惑了,“赵大人,这皮相是最要不得的。”
话是如此,可每次与你同行,心中总会被扎上几针。
赵夔心底嘶吼,面上倒是不显,所幸他也不是那等在乎容貌之人,况且无沅能力又强,交给她的公务都提前完成,这样的下属可不多见,他这段时间可是少了许多事呢!
牛车缓缓往前驱动,愣神间,一个身穿血衣的男子突然冲到了车辙上,往后退了几米倒在地上,车夫当场吓得不得动弹了,还是无沅掀开车帘喊了几声,才愣愣的前去查看。
那男人倒是无事,很快从地上爬了起来,脚步虚浮的走到牛车下,脸上尽是汗渍和泪水,“大人,行走,不好了,我家娘子出事儿了!”
卫无沅和赵夔对视一眼,赶紧差人前去查探,随着男人来到一小院中,推开门便看到倒在梨树下的妇人。
无沅三两步走上前,不用看就知道人已经死了,赵夔和匆匆赶来的两名衙役上前一看,纷纷挨着院角吐了出来,这也太惨烈了。
赵夔吐了两拨,邬全镇这么多年也没见这么惨烈的死法,生生将脑袋砸的凹了下去,眼珠子都突出来了,再看旁边哭成泪人的男子,当即命吐完的衙役将人绑了起来。
这男子血衣加身,不是刚行凶完又是什么,定是他杀害了自己的妻子,事后因为害怕才匆匆跑出去报案,连这身衣裳都来不及换。
罗涛不曾想自己找来的官差竟是将自己锁了起来,急的大喊,“大人,冤枉啊!这是小民的妻子,小民怎会痛下杀手啊!行走!卫行走,你要相信我啊!”
看到卫无沅像看见了希望一样,就算被绑成一团趴着也不停挣扎,卫行走定会还他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