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沅可不知道他现在的想法,若是知道了,恐怕也是嗤笑一声,道一句,“那便随我入地狱吧!”这种话。
晋绥看着主子眉头紧皱,越来越痛苦,想起之前这人一下子便能看出端倪,那是否也能就主子呢?抱着这种想法,晋绥朝无沅双手抱拳,“方才是我等不是,让二位公子受惊了,方才听小兄弟所言,可是能救得了我家主子?”
救?待无沅上前把了脉之后才知道,此人乃是中了蛊毒,她虽精通医理却也不是万能,也没这驱蛊之法,摇了摇头。
晋绥刚刚燃起的希望又被无情的浇灭了,难道就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吗?一时之间,气氛低迷了下去。
堇年扯了扯无沅的衣袖,低声轻语,“卫哥哥,咱们出来时不是还带了些丹药吗?”一句话猛地点醒了无沅,对啊!临走时不是从药房顺手拿了几瓶药吗?她倒是忘了这茬了。
如此便去翻了行囊,果然在那一堆药材中赫然摆着几个瓶装的药丸,其中就有清毒丹。虽然不能完全去除他体内的蛊毒,倒也可以抑制毒素扩散。
掏出了几枚药丸顺手扔给了晋绥,“这里有一些清毒丹,虽不能帮他解毒,不过暂时还是可以保住他的命的,只是毒未解之前,万万不能动用内力,不然毒素会加速扩散,死的更快些。”
晋绥接住药丹,立马给主子喂了下去,半晌过后,秦邑的脸色已经渐渐好转,呼吸顺畅了。见主子有好转之像,晋绥和其余几名暗卫跪地谢无沅救命之恩。
无沅却自有想法,若是这个男人真是皇族中人,那离她的目的就不远了。她并非携恩以报,只是,只有与皇族有了交际之后,才能为父亲报仇,仅此而已。
后半夜十分,秦邑悠悠醒了过来,此时炭火已熄,庙内寒风四起,想起昏迷之前居然看到了白无常不经一笑,他这是被放回来了?
庙外的风雪依旧下的猛烈,来时的脚印早已被雪掩盖,地上白茫茫一片,照的天地亮如白昼,透过外面的雪,秦邑看到了炭火对面的两个人,不,准确的说是那个身穿白衣的人,难道刚刚看到的白无常是他?
庙中昏暗有些看不清面容。
晋绥本有些困意,待看到主子起了身,又清醒了过来,见主子眼盯着对面睡着的两人,连忙将夜间发生的事,事无巨细的告诉他。
在知道对面的人帮他抑制毒素扩散后,吩咐晋绥将御寒的衣物送过去,他方才见他冷的缩着手脚,既然救了自己,那便要好好感谢他。
晋绥得了命令,拿着衣物走了过去,却不小心踩到树枝,嘎吱一声惊醒了无沅。无沅立马坐起身戒备的看着他,难道这是要来杀人灭口。
一脸的戒备让晋绥束在原地,手脚都颇为尴尬,他嘴笨,也不知道该去如何解释。
到底还是跟了多年的下属,秦邑好心开口:“公子莫慌,公子既救了本......我性命,本......我便不是那种杀磨歇驴之人,只是见公子衣着简朴,想着这冬夜难熬,便让他那些御寒的衣物过去。”
男子嗓音有些沙哑,许是许久未曾进食饮水之故。其实,无沅早在看到晋绥手上的衣物之后,就打消了顾虑,男子如此一说,便顺其自然的接过了晋绥手中的衣物,这夜里,就算不为她自己,也得考虑睡的瑟瑟发抖的堇年。
一把衣物直接盖在了堇年身上,一阵温暖袭来,堇年不自觉的往里缩了缩。
待晋绥回到原地之后,重新生了火堆,架上简陋的锅子煮些汤食,主子已经一天一夜未进食了,此时煮些好克化的食物,不一会儿香味四溢,堇年也被香味熏得从梦中醒了过来,只是瞧着那是别人的食物,咽了咽口水。
银玄子师父说的对,卫哥哥是真的不会做饭,所以才会说出“好好照顾自己”那番话吧!
肚子传来一阵声响,不禁红了脸,看卫哥哥正襟危坐的模样想来是做不出舔下脸去问人讨食这种举动吧,算了,还是睡觉吧,等睡着了就不会饿了,明日再去寻些吃的。
晋绥盛好一份递给主子,秦邑接过后看了看对面的两位,突然开口道:“给他们也盛一碗吧。”晋绥点头称是,从锅中舀了两份送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