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月从屋里出来,抖一抖手上手上的破衣服,后背那里老长两条破口,带着片片血迹清晰可见。
这太子,什么事儿都自己端着,还真同太古帝君颇为相似。
伤成这副模样,从头到尾竟然都没吭过几声。
以前……
以前他若是受伤,涂药的人当是灵女吧。
那个被他宠在世界最顶端的女人,那个曾经一颦一笑都牵动着扶辰的神经,好似他精神支柱一般存在的女子。
明明,她已经获得了远超于她身份地位的东西,竟然还能做出这般背叛的事情来。
身后屋里那条曾经的金色天龙,兴许过得也不是世间看到的那个模样吧。
自己方才强行给他上药,他却没怎么太挣扎,当是想起了灵女的模样。
那个现在立于天君扶桑身旁,九重天身份最为尊贵的女人。
这样想着,昭月心里有些不忿。
说到底,也是太古帝君的灵魄,怎么会被扶桑那个小人给挖了墙角,若是说扶辰看女人的眼神不怎么样,那这个灵女挑男人也没什么水平。
“现在的他你看不上,日后本尊让你高攀不起。”
看着面前的衣衫,昭月有了个想法。
将他那破损的衣服折叠好,夹带了一张信纸,往空中一扔:“老黑,带给姬芮。”
那黑天照从衣衫中奔涌而出,直飞云霄,眨眼功夫就不见了。
次日一早,扶辰醒来的时候,背后的伤口已经没了痛觉,他伸手刚要摸,就被床下打地铺的女人悠悠一声阻止了。
那声音懒洋洋,扶辰探出头,却见她连眼睛都还没睁开,依旧是熟识的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
“听到了没有,上了药,不疼了,但是口子还在,不能剧烈运动,也不能碰水。”
扶辰鼻腔里冷冷哼了一声,环顾四下,却没找到自己的衣服。刚要开口,就见她翻了个身,喃喃的说:“衣服换了新的,在屏风后头的案台上。”
他白了一眼床下的昭月,随手拿了一旁一张大毛巾披在身上,生怕此时昭月突然翻身睁眼,将自己裸露的模样看了去。
他小心转过屏风,在那后面的案台上,整齐的码放着八九套衣服。
除了一年四季四套薄厚不一,样式不同的月海浣花阁玄天星辰弟子服,还有额外的金色,白色,墨蓝色等等样式的服装,以及头饰发带,药品符篆,甚至几样称的上绝品的法器,和一只白玉通透的弟子牌,上面绘制一轮新月,刻着扶辰二字。
他很是惊奇的侧头看了看屏风外,昭月依旧躺在地铺上呼呼大睡。
扶辰寻着秋季月海浣花阁的校服,一样样穿在身上。
一边穿,一边忍不住抱怨这月门校服,奢华繁琐,里里外外加在一起几十个配件,很是折腾。
扣着袖口的暗扣,缓缓走到梳妆镜前。
嗯,繁琐就繁琐吧,还真不是一般的帅。
配上这本就是以美貌著称的九尾狐族容颜,简直帅的移不开眼睛。
怎么讲,好似量身定做的一般。
他一个人在镜子前左右侧身,很是满意的收了屏风后所有的物什,将那块月海浣花阁特殊的弟子牌收在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