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醒来看到此时场景,若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传到皓月耳中,她定会痛心。
西江月言未尽而意已达,苏长烟旋即停手,顿时繁花尽落,簌簌如雨。
木易因先前西江月所言也并未步步紧逼。
“我不管你究竟是何人,意欲何为!”花雨之中,苏长烟静立其中,煞是好看的面容之上神情依旧平淡如水,若不是他唇齿间吐出的只言片语,寻常人定会疑其是玉雕人偶所扮,“倘若你他日纵有丝毫伤及皓月之事,我定不容你。”
苏长烟言罢,便拂袖而去,空余一身缥缈,独携两袖香风。
他心中暗自思索:算算时间,她午睡也该醒了。
木易见状,连忙飞身行至西江月身旁,“姐姐可曾伤到哪里?”
直到木易确认她并未受伤,才放下心来,自责道:“都怪木易这几日未能时时跟在姐姐身旁,才害的姐姐遇险。”
方才,若不是这鹰隼于参军府上空盘旋嘶鸣,提醒于他,后果将不堪设想……
“该是姐姐谢你救命之恩,怎会有怪你之理?”西江月墨玉清泉的眉眼间笑意浅淡。
木易满心担忧,全不似她那般云淡风轻,“姐姐,方才那人是哪儿来的疯子?为何会对姐姐下手?”又为何姐姐不让自己伤他性命?
“他是苏长烟,宁远将军嫡子,亦是皓月姐姐倾心之人。”
西江月眸光微转。
思及先前言行,除却离梓之将那木球归还于她之时……其他皆无任何纰漏。
木球!
西江月含笑轻叹,想她自认素日行事皆是思虑周全,不想今日百密一疏,竟忘了药香盈袖的苏长烟乃是大夫,对毒物的了解,自然优于常人。
“姐姐为何无故发笑?”木易见状,甚是不解。
“姐姐在笑,要不了几日,姐姐便可替木易解禹州之气。”西江月望着苏长烟离去方向笑意渐淡,“不过,方才之事,木易要暂且先替姐姐保密。”
“好。”木易满口答应,只是,他虽对西江月之事与人睚眦必报,但若谈及自身,却是糊里糊涂,“姐姐,禹州之气?”
是何气?
“姐姐!”不待木易细想禹州之气究竟是何气,便闻铮铮马蹄踏尘而来。
一身着锦袍,眉眼分外鲜明的少年,手提长枪高坐于马上,身后一众士卒亦是手握重甲,打马而来,声势震天。
西玄轻拍飞驰马背,翻身一跃,先众人一步行至西江月面前,“姐姐可曾受伤?”
“我没事。”西江月拿出锦帕,为西玄拭去额间汗珠儿,才看着不远处倒在血泊中的两人,柔声道:“方才是那二人无端出来迷晕了轿夫,幸好木易及时赶到。”
西玄本就分外鲜明的眉眼,此刻于灼灼日光之下更似镀了层金辉,显得他越发像那庙内供奉的怒目菩萨,“将他们押回府,本参军要亲自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