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年,你放开我姐!”
“放开她?”左年快速转头,直视晚溪,“她害了月琴,不应该一命抵一命?”
左年的话让晚溪羞愧地松开了手劲,她的确无力,力不从心。
“咳咳咳咳……”晚说滞了,心中不得不承认左年的话,也无力再挣扎了。是呀,何不一命抵一命,月琴姐姐在冥间这般孤独,何不让她去陪她?
“看来桃家人也没打算放过你,才让你过来,打算让我处理你吧,黎晚说?”
晚溪还没有打消救晚说的念头,“不是的,桃爸桃妈没有怪姐姐,月琴姐这样做他们也是接受后,月琴姐才开始执行她的计划的。左年你错了,在桃家眼里,他们从不把我们当外人,疼我姐姐不比月琴姐姐来的少!”
什么?
又是一阵晴天霹雳,左年好像好久没有受到这种突如其来的暴风雨,一下子无法接受,手瘫痪地松开晚说的脖子。
晚说这才被救下,呼吸到新鲜空气后,难受的滋味渐渐离去。
左年很平静,平静得深感可怕。
晚说一直默默地凝视着他,她好想在这一刻为他分担一些痛苦,让他可以好受一些。事实也是无可奈何,她安慰不了他,带给他的只是无尽的恨意。
“月琴姐之所以叫我们把这封信交给你,就是因为她的全部苦衷以及歉意,一字一句地写在信里,她说希望你不要责怪她,也不要恨我姐姐。”晚溪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一字一句替晚说说了。
“她说的倒是轻松,她这一走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说不责怪就不责怪,说不恨就不恨吗,她以为一切都是那么的轻而易举?”
“她相信你做的到,因为你是左年!”
“晚溪别说了。”晚说小声嘀咕,拉过晚溪的手,一脸责怪。
晚溪明白姐姐是心疼左年了,但是她黎晚溪对左年可没有心疼之心,什么话都敢说敢做,她打心眼地不怕左年来报复她,所以她才没有黎晚说的小心翼翼,胆小如鼠。
“我就天生铁打的心?”左年突然笑的苦涩,带着未尽的无助,多了些平时从来不敢流露的表情。这有点不像平日那个做事果断利索,又快又狠的左年,反倒像无助的、迷失自我的弱者。
晚说实在看不下去,纤细的手不由自主地抚摸安慰左年,就是一刹那,她的触摸使得左年清醒,他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纤细得快要折断的手臂。
“别用你肮脏的手碰我,”甩开她的手,“你走吧,别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否则下次我不敢保证我会对你做什么。”
“左年,何必呢,你看完月琴姐的信后一定不会这么想了。”
“你以为我的话是一时冲动?”
“那不然呢?”
“好了,晚溪别说了!”晚说拉过晚溪的手,可晚溪执拗一定要说到底。
“那要令你失望了,我说到做到!”
......
以前晚说经常做噩梦,不是梦到自己的母亲为了生自己难产而死,就是梦到自己心脏病复发,心绞痛。现在多了车祸的心患。前一个月反复做这个梦,好像被捆在这个痛苦的时刻里出不来,每次惊醒,望着周身一片漆黑,心脏隐隐作痛,捂着胸口惴惴不安。
今晚梦境瞬间转变,梦里是左年一张张睚眦、椎心泣血的脸庞,她不由地从梦里惊醒,耳畔边仿佛有回声萦绕。她大口喘气,揪着胸口的布料将它捏的杂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