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觉自己十分丢脸的乌燏装作若无其事地揉揉脸颊，看向扔刀的方向。

雨里，那人手里握着刀柄，浑身都被大雨浇淋得湿透，雨水也欢畅地在刀身流淌。

那人正看着她，雨幕中稍显模糊的脸上似乎带着笑意，“谢谢，我会珍惜的。”

说完，他就将刀塞进空间钮，转身，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乌燏目送着那人离开，直到那道身影完全消失在雨中。

她转身，小玄正满目幽怨看着她，“小燏为什么看了这么久？还互送了礼物？你明明是我的黑暗，明明还没有送我过礼物……为什么是他？他就那么好看？还是因为他是小燏的老乡？可是你明明是我的黑暗……”

听着面前的人吧啦吧啦了一堆，整个人都散发着负的气息，乌燏无奈摇头，把手里的圆球空间钮塞到小玄手里，“看看里面有什么。”

小玄精神力探入空间钮在，看到了里面的东西。

都是小孩子玩的东西，除了各种有趣的小玩意儿，还有男孩子喜欢的机械类，女孩子喜欢的玩/偶类。

全部都是没有开封的，看上面的出产日期，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了。

小玄有些困惑，“小孩子的……玩具？”

乌燏点头，“我之前在的地方因为曾遭受空间兽侵袭，所以那里的人都视空间兽为恶魔。

……这也不怪他们，因为他们只是被圈养的，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也因此，他们视蓝眼睛为不详，视为恶魔的化身。

我不知道我之前有没有和我一样的蓝眼睛出生，我知道的是，至少在我在那里的10年，除了我自己，没有看见其/他蓝眼睛。

我曾经也只觉得奇怪，只觉得自己倒霉，但是看到他，我有点明白了。”

乌燏看向那人离开的方向，又望向黑沉的天空，那双蓝色的眼睛也显得暗了，“他问我有没有人说过我的眼睛像恶魔。

这样的问题除了那样的地方，没有其/他地方。

我不确定是不是，所以我/干脆说了星球编号，结果没错，他就是那里的人。

而从那里离开的孩子，我知道的只有两个，其中倒是有一个和他年龄符合的。

……说是被联邦培养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小玄安静地听着乌燏说话，一眼不眨地看着乌燏。

他的黑暗的过去……他很有兴趣。

雨仍在倾盆而下，乌燏也继续说着，“他将这些东西给我，之前又问了蓝眼睛的问题，再加上这些东西全部都是小孩子的玩具，男孩子女孩子喜欢的都有，又没有开封，说明他不是买给自己玩的，他甚至不确定对方是男是女，当然也可能对方不止一人。

那么他为什么要给我，而不给真的要送的对方呢？

联系我在那里生活的情况，原因也不是不好猜。

他真正要送的人已经死了，他甚至不知道对方是男是女，对方很有可能也是蓝眼睛，还很可能是一出生就死了。”

说着，乌燏自嘲地笑了笑，“我的运气比较好，我有个双胞胎姐妹，他们那时候忙于照顾她，把我忘了，而后来，我也要感谢他们爱占便宜的心理，让我好好活了下来。”

小玄现在哪还有什么幽怨的心理啊，可是他又不知道怎么安慰。

因为他自己……

小玄拉起乌燏的手，脸上欲言又止，最后败在乌燏莫名的眼神下，终于嗫嚅着说了几个字，“没事的，还有我。”

乌燏一愣，笑了，她指了指外面磅礴的雨，“小玄，你以前看过雨吗？”

小玄看了眼天空，眼中有一瞬间的怔然，“也许吧。”

“我以前看过雨，所以即使当中隔了好久才再次看到，我也不会觉得有多么惊喜了。

不是因为它可有可无、于我来说无关紧要，而是因为我曾经看过更喜欢的雨。”

小玄看向乌燏，眼中晃着不解，“因为看过更喜欢的，所以现在的怎么样已经可有可无、无关紧要了？

小燏是这个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