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恨不得把那些宗族的族长绑架过来让他们的族人拿钱粮来赎。
此时面对来势汹汹的朱皓,诸葛玄能想到的,只有向周边的百越诸族求援了。
亲信领命出去之后,诸葛玄一个人愁眉不展的坐在那,怒气消散之后,剩下的就是无边的愁绪。
“叔父,您让人去召集百越诸部首领了?”
一个尖锐的声音惊醒了沉思中的诸葛玄,一边揉着眉心,诸葛玄一边无奈的道:“孔明,你怎么来了?”
站在诸葛玄面前的是一个十多岁的少年郎,一双明亮的眸子给少年稚气未脱的脸庞上平添了几分灵气,正是被诸葛玄认为能光大诸葛氏门楣的侄子诸葛亮。
“叔父,夷人不通礼教,不明信义,有利则来,无利则去,不足以为信,还请叔父收回成命。”诸葛亮没有接茬,反而劝起诸葛玄:“夷人若来,城内百姓恐怕会惊惧不安,民心难安则易散,民心若散,诸事休矣。”
“朱皓毕竟将门虎子,早有威名,一身所学尽得朱公伟真传,若不依仗百越诸族,仅靠城内数百士兵,如何抵挡朱皓的进攻?”
“叔父莫要忧心,侄儿料定朱皓此行必败!”少年斩钉截铁的说道,此时阳光透过窗棱照在少年的身上,一袭锦衣的少年如沐神光,浑身上下都仿佛散发着智慧的光芒。
伸出一只手,少年自信的道:“我们有三必胜,朱皓有三必败。”
“其一,朱皓不知天时,劳师远征,徒耗军资。朱皓只身上任,就算他得到刘扬州的资助,但刘扬州与孙伯符激战,又能拿出几分力气来帮助他?军贵神速,朱皓却反其道而行之,等他过来,士卒疲敝,辎重匮乏,而我们以逸待劳,兵精粮足,破之易也。”
“其二,南昌山环水绕,地形复杂,在我,就是山水形胜,在彼,则是险山恶水。我们可掘地伏兵,可水淹火攻,而他们只能疲于应对,稍有不慎便是全军覆没。”
“其三,所谓匪过如梳,兵过如篦,不知道朱皓对他麾下的军队能节制几分?若能节制,则士卒对其不满,若不能节制,则百姓对其仇视。再者,我们在前,他们在后,百姓知我而不知彼,若是我们撒播谣言,叔父你说百姓是相信我们还是相信他们?”
“上下离心,百姓离德,不识天时,不知地利,”少年脸庞微微上扬,嘴角扯出一丝讥诮的笑容:“叔父,你告诉我,他们凭什么赢?”
少年充满自信的话语极具感染力,诸葛玄似乎被说服了,盯着自己的侄子看了许久,诸葛玄笑着让诸葛亮出去准备。
望着诸葛亮远去的背影,诸葛玄脸上的笑意一点点的消失,继而浮现出复杂的神色,就这么怔怔的望着远处,良久,才传来一声长叹。
而此时,诸葛亮口中那个不识天时,不知地利,上下离心的朱皓终于看透了地方宗族的嘴脸,对豫章的地方宗族耐心尽失。
吃过晚饭,就找到于淇,直截了当的道:“我不想再继续走下去了,明天开始,大军走水路,尽快赶到南昌。”
于淇闻言精神一振:早该这样了!随即领命而去,很快,附近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欢呼声——毕竟没有人愿意在泥泞的水边长途跋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