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折桑好像能看见奉泽海水般的眼睛里暗流涌动，他想起了那一天，他一向自诩以天下为己任的二哥紧紧抓住引灵扇，那雪白如玉的手腕上缓缓流下鲜红刺眼的血，滴落在扇上，他的眼睛里也是这样的深不见底。

那个时候，苍羽已经答应盗取南寒剑，五大神兵，只差引灵扇。

折桑当时只有十一二岁，不是很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躲在屏风的后面，看着眼前满脸怒气的父尊。

父尊当时真的很生气，他甚至从父尊的眼睛里读出了失望。失望这种情绪，本不该是对二哥释放的。二哥从小就是他们的榜样，父尊对他，夸赞永远多于训斥。

但是二哥一点都不怕，那时的他，好像是一座高山，傲视一切。

一千多年的事情，折桑记不住很多，他能记得的，就是父尊和二哥狠狠打了一架，父尊一点也不手下留情，招招狠辣，二哥也不退让，直到被父尊打倒，再也站不起来。

父尊看着倒地的二哥，一言不发，只拿走了他的扇子。

当然，后来折桑知道了，那就是引灵扇。

而引灵扇，让魔尊南溟丢了性命。

当时二哥是什么表情？

后来长大的折桑回忆起来，总觉得自己记忆混乱了。

因为在他的记忆里，二哥当时的表情，不是怨恨、不是伤心。

那一瞬间，他的脸上，都是轻松和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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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个重要的日子。

卫陶要来了！

品寒宫上上下下又找到了聊天的话题，纷纷开始讨论这五大高手之一、魔界太师、金身鬼女卫陶大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即使是千年过去了，当年南溟掀起的腥风血雨依然是百姓们后怕的事情。其实历史上的杀神很多，南溟之所以这么出名，还是所有的人都相信，南溟还会回来，会覆灭整个六界。

所以，魔族一直都处于被压制的状态。

虽然在太师卫陶的努力之下，前几百年魔界渐渐从死气沉沉中恢复了点活力，但是在法术修炼方法翻新和六界改革的关键阶段，魔界还是没有跟上步伐，魔界的力量是十分的弱，基本上是人人可欺。

然而，魔界人的性格特点却是个激动上进的，越打压越奋进，本来是个好品格，但是却容易被人联想成战争贩子。

于是，本来就处于偏远之地的魔界，就被人传说成杀神纵横，魔族食人血、吃人肉的形象。

果不其然，品寒宫的侍女们纷纷讨论：

“听说，卫陶可是魔尊的嫡系将领，当初为虎作伥，杀了不少人呢。”

“而且长得也妖魅邪气，而且还最喜欢吃小孩子的肉呢。”

“听说现在已经一千多岁了，不是白发苍苍了。”

“说什么呢，尊座大人还一千多岁了了，不也年轻俊美的。”

“尊座大人那毕竟是上古神兽，寿命本来就比我们这些人要长，不是卫陶那种普通人能比的。”

原本还在说卫陶呢，说着说着，总还是扯到夸奉泽身上。

然而，这热气腾腾的气氛却没有感化郁闷的夜淇。夜淇小殿下趴在桌子上，十分委屈地对折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