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得意勾唇,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奕儿看了看宇文译给她的玉珏,知道这人找她势必跟玉珏的主人有关。
其实她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随随便便跟一个陌生的人走了,大概是因为实在是没有地方可以去了吧。
容府,青瓦白墙,楼阁玲珑,入门便能看见花草树木,更加别致的是各个院落用一道渠水连着,渠水又与后院的假山水池连着,不时有缤纷的锦鲤游来游去。
这主人看来是个极为有情调的人。
奕儿抬眸去打量容得意,二十五六的年纪,英姿勃发,眉清目秀。
若是顾无愁还活着,应该也是这个年纪。
容府的凉亭坐落在池水中央,四周全是清清澈澈的湖水,坐在里面就可以让人心旷神怡。
“姑娘可要喝着茶?”容得意倒也不急着说,反而邀请奕儿品起茶来。
奕儿点点头,容得意又问她想喝什么茶。
“一壶糯香普洱吧。”奕儿想了想,开口说道。
容得意挑眉,笑了一下道:“这糯香普洱也是在下最喜欢喝的呢。”
奕儿抬眸,觉得眼前这人明明是陌生人,言辞之间却总让人觉得平易可亲。
“是吗?我还正想夸你这府邸精巧雅致,别具风情呢。”
容得意一听这话,虚荣心得到了满足。
四年前,太子还没有谋反,宇文贺也还没有封文恭王,那时候他堂堂太子少傅,可谓风光无限啊。
但是好死不死的,在他最风光的时候,太子就造了反,然而,还没有成功。
这府邸是四年前修建的,砸了大把大把的银子,虽然他现在是落魄了,但是这长安城里若说是豪宅,容得意这府邸还是能数着的。
“哦?何以生得此等感慨?姑娘容颜倾城、风华凌霜傲雪,必定是大家闺秀,家里的宅子怎么会比不得容某?”
奕儿勾唇,知道容得意这是在变着法的问她出身。
“是大家闺秀这倒不假,只不过以前是,如今不是了。”
“嗯?何出此言?”容得意来了兴趣。
“小女子本名奕儿,神采奕奕的奕,家住杭州,本是书香世家,奈何父亲犯了贪心,做了些奸邪之事,被抄了家,父亲临死前告诉小女长安城里尚有亲戚,可惜我不远长途跋涉来到长安,却未曾寻到亲戚……”
奕儿眉心微蹙,说着一双眸子泫然欲泣。
既然人家对她的事这么感兴趣,她又怎么不满足人家的好奇心呢?
容得意唏嘘,心下有了计较,道:“奕儿姑娘不必伤心,在下与姑娘有缘,不如先住在容府以后再做打算如何?”
然而他心里却十分的兴奋,这姑娘走投无路,何不攀个亲戚?说不定以后他就成了逸城王的亲家。
到时候就是他容得意东山再起之时!
奕儿灵眸盈然一转,心里感叹这玉珏的主人可真不简单,竟然有人为了巴结他做到了这种地步。
纵使心里明白容得意这巴结的心思,倒也没有拆穿,反而越看他绕着弯说话越觉得有趣。
“这……恐怕不妥吧?大人与我无亲无故,小女子岂可在这儿叨扰大人?”
容得意皱眉,心里感叹王爷看上的人果然难搞啊,平常女孩子如果真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这时候不应该感恩戴德吗?
到时候他再稍稍用用手段,收了做妹妹定然是能成的。
“无妨的,在下身为父母官,整合看姑娘一人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呢?还是先留在我容府吧!”
奕儿心里好笑,心里感叹这人真是有一张巧嘴,说的如此冠冕堂皇。
然后她摇摇头,看着这碧湖清波,心里有了注意。
“小女子多谢大人此番心意,只不过父亲要我来长安寻的,不是一般亲戚,而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他也在长安做官。”
容得意愣了愣,心中一紧,连忙问:“奕儿姑娘的哥哥是谁?”
问完,他心里咆哮万千,他怎么就没个被逸城王看上的漂亮妹妹啊!
奕儿咬唇,一双眸子清清澈澈,她诚挚道:“我的哥哥好像也是长安知府,他姓容,名得意,容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