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你可以拜你为师吗?”走到大伯家门口,我终于鼓起勇气,将于心中斟酌了无数遍的话说出了口,“我可以给你给你打下手……做很多很多事情的……”
“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似是知道我接下来要说什么,老伯打断道,见状,我的心被提了起来,屏气凝神地将他望着,“最重要的,是能自己养活自己。”
“自己养活自己?”我重复了一遍,不解,“什么意思?”
看了我一眼,大伯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就是吃的、住的、穿的都要自己负责,我家穷,养不起你这么个大活人。”
“没问题,只要不让我离开这里就行。”我欢呼雀跃,觉得要达成这个条件易于反掌。
“唉,别高兴太早了。”谁知,见状,老伯反而叹了口气,对我露出了怜悯的神色,“也不是一日做乞丐了,难道你不知道吃上一口饭有多难么?罢了罢了,看你一个人人生地不熟的,就告诉你一个现成的住处。”
“谢谢师父!哪里?”
闻言,老伯一怔,苦笑着摇了摇头:
“老夫还没认你这个徒弟呢!唉,你这小丫头倒是机灵得很,只可惜……唉,不说了不说了,村西头有一座破庙,那里可以住人。”
“好,多谢师父指点!”我抱拳道,对师父露出一个调皮的笑容。
走到村西头,师父说的那座破庙立在团团的树影中。
看了眼虽门窗破落,蛛网如织,却高大宽敞,足够好几个人居住的城隍庙,我大喜,立即找来扫帚打扫起来。
不知不觉日落西山,庙里一片灰暗,阵阵冷风从满是窟窿的门窗内吹进来,扬起不知多少年前便挂在房顶的横梁上、落满灰尘的黄绫。
黄绫飞舞飘扬,上面附着的尘埃被抖落下来,同我用笤帚扫下来的灰尘一起,片刻便弥漫了整间屋子,呛得我暂时扔掉扫帚,跑出了城隍庙。
庙外显然比庙内明亮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