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顾夜流的何止她一个?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俩其实是一样的人。”
“没见过你这么自贬身价的。”萧来翻了个白眼。
“所以你是怕她把我当假想敌,还是怕我忍不住手刃情敌?”许如星拍了拍她的手背,看着已经被蹦蹦跳跳着的乔伊挽着手臂,已经和他们拉出几米距离,连背影都写着不情不愿的白纯,笑着安抚她道:“放心,她还不够格。”
“兔子急了还咬人——”萧来觉得此时如果不疯狂的打击她那不知从何而来的自信心,她下一秒就有可能拿着扩音器,站在学校广场中央,把她对顾夜流赤裸裸的爱慕之心公之于众,“你别小看她,就算顾夜流对她无情,凭她的本事也能让你在这条路上走的更难。”
“她想飞上枝头做凤凰,也得看清自己到底是什么,更何况顾夜流哪有那么饥不择食?”
“许如星,你哪来的自信?”萧来气到胸闷,抬手狠狠掐了她一下,听到许如星疼的倒吸一口气的声音才解气,“我不是支持你才说这些话,在顾夜流清楚明白的表明他的立场之前我不会干涉你,但如果……”
“没有如果——”许如星恶狠狠地瞪向她,“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好?”
萧来想了想,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抛下她径直往前走,边走边说道:“也对,直接买上瓜子可乐躺着看你笑话,多惬意啊。”
许如星咬着牙追了上去,伸手揉乱了她的长发,看着萧来因为形象被毁而涨的通红的脸颊,两个人面对面,“噗”的一声笑了出来,那些稚嫩青涩的青春年少,从装满了回忆的盒子里呼啦啦的洒了出来,“好啦好啦,”许如星帮她理了理头发,挽起她的手臂,把头靠近她的肩,“知道你心疼我,我有分寸,不会让她知道,也不会和她正面冲突。”
“来日方长。”萧来很少用这样的语调说话,绵软的像一团棉花,她短短四个字里明显的安抚意味,强烈击中了许如星尘封已久的冰冷内心,她眼睛一热,差点哭出来。
傍晚的时候忽然下起了雨,毫无预兆的,厚重的云就从北面阴沉沉地压了过来,细细密密的雨水便如同幕帘一般的从空中落了下来。
萧来的车停在离学校不远的一家商场的地下车库里,她一路小跑的到了车库,拍干身上的雨水便上了车。
车子刚拐过一个弯的时候,迎面开来一辆开着远光大灯的宾利欧陆,萧来皱了皱眉,下意识抬起右手遮住了眼睛,然后闪了两下大灯提醒对方关掉远光灯。在等待了三秒,没有预想中的关闭远光灯后,萧来炸毛了。在她的字典里没有“以德报怨”,所以她秉承着“以暴制暴”的变态人生信条,也打开了远光灯。
昏暗的车库一下子变的明亮起来,巨大光线下聚集了无数小飞虫,当光线慢慢聚拢之后,两辆车终于交错向相反的方向驶去。
萧来提着绕路去城中买的绿豆糕准备下车时,管家已经站在车旁替她开了门。
“小姐,老爷在客厅等您很久了。”管家毕恭毕敬的说道。
“家里来客人了?”经过车库的时候她瞥到了一辆牌照并不熟悉的黑色辉腾,便开口问道。
“是的,来了一位文质彬彬的先生,和老爷坐了一下午呢。”管家说完便推开了大门,“小姐,请。”
“爸,我回来了,”萧来边换鞋边往里走,顺手把外套递给了管家,“今天好兴致啊,连这棋盘都搬出来了。”
“是啊,难得有时间,”萧振雄摘下眼镜,笑眯眯的向着萧来摆手,“快过来,介绍个人给你认识。”
萧来这才注意到父亲对面坐着的客人,铁灰色的西装,身上淡淡的烟草气息,从背面看,的确衬得上“文质彬彬”这四个字。
“萧来,”客人站起身,微笑的看着她,就像这十几年来一如既往的那样,就好像他从未离开,之前的事也从未发生过,“我是陈栗,你还记得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