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闲钱都没那闲功夫,买洗衣店的钱都够我再买十几套衣服的了。”
许如星还想说什么,这时门铃又响了,站在门边的白纯翻了个白眼,不情不愿的再次拉开了门,然后她愣住了。
她看着门外的人,忽然想起上个月开学报道那天的情景。
那天清早,她父亲大包小包的拎了几个箱子来送她,刚要踏过寝室大门,连楼梯边都没来得及碰到,就被宿舍阿姨以“你一个大老爷们连女生寝室你能不能进的道理都不懂,这么多年都白活了么”等一系列恶言恶语狠狠的骂了出去。她只好自己一个人拎着几个箱子,楼上楼下的跑了四五趟,才把所有东西搬了上去。
进屋之前,她站在寝室门口忍受着过路人群异样眼光重新补了妆,看着镜子里虽然称不上优雅端庄,但起码能做到大方得体的自己十分满意。
直到她推开门,看见了一身轻松坐在屋里吹空调、侃大山的许如星和萧来,她之前对大学生活所有的踌躇满志,都在强烈对比之下,烟消云散了。
尤其是在她企图压下萧来和许如星一头,抢走他们的卧室却被萧来毫不留情的羞辱之后,她终于意识到,在他们面前,自己不但做不到大方得体,甚至还像一条刚经过暴晒的狗。
她把这一切的失败,都归结于没有允许她父亲上楼的楼管身上。如果不是她,自己不会以这么疲惫的身躯迎接自己的大学生活,带给她从未有过的羞辱。
所以在看到门外这个男人的一刻,她心中的小火苗“倏”的一下,就被点燃了。
像是烈火燎原,一瞬间烧光了百年基业。
漆黑的灰烬在空中飘散,所到之处,都是满满的哀怨。
遍地都是废墟和尘埃。
如果可以,她很想揪着门外那个身穿黑色西装却手提餐盒的男人问问,他是怎么进到这栋楼里来的。
但她没有。
即使她把所有的屈辱,在这一刻都转嫁到了许如星的身上,她也只能用葱段一般的手指狠狠的揪紧了自己的衣角,然后侧了侧身,没等门外的男人开口便转过身问道:“这是谁喊的外卖啊?如星,是你么?”
“我没有啊,”虽然这样说,但许如星还是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跑到门边,看到门外的人后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是你啊,年哥,又麻烦你跑一趟。”
“没事,又不是什么麻烦事,”江年笑了笑,“我先走了,女生寝室我不好多待,你等下记得给二爷回个电话。”
“知道啦,谢谢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