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柔弱的神识,还得我用血养着,真不知道我要他这个国师何用!
无奈之下,我只好扬声对城楼上的人道:“让肖敏敏出来见孤!”
“大胆!肖将军的名号岂是你能叫的!”那人大手一挥,“放箭!”
和尚拉着我飞身后退,我心里气闷不已,若是带着老七就好了,她常年带着商队出入西陵,边关将士大多都认得她。可恨我没有随身携带信物的习惯,哪怕是块普通的令牌也能起些作用。
进退维谷间,城门突然开了,原是林氏商行的商队采买回国。因为刚才的事,城门一开,将士们就列队两旁警戒。
商队中间是一辆豪华的马车,刚出城门,那马车就停了下来,张佩佩惶恐地从马车上跳下来,带头向我参拜,“不知陛下在此,微臣有罪!”
闻言,商队其他人和城楼上下的将士连忙跪下参拜,山呼万岁!
我瞄了张佩佩一眼,道:“你回来的很是时候!”
御书房里密密麻麻站满了人,长老、王公大臣、金卫和我从边关带回来的卫将军肖敏敏。
人虽多,却极安静,连门口的宫女和侍卫都站得远远的,生怕被殃及。
不管是当初做皇太女还是如今的一国之君,三年来,我从没有红过脸动过气,性情好得赛过神仙。或许正是如此,这些人便忘记了身为臣子的本分。
我在他们中间徘徊,没有一个人敢抬头看我。然而心虚有用吗?认罪有用吗?血流成河啊,他们的心怎么可以那么硬那么冷?怎么可以一次次把箭矢对准那些可怜的难民?
我站在台阶上的案桌旁,压抑着心中的怒火,沉声道:“说话。”
白胡子大长老出列,躬身一拜,“回陛下,这是先帝的旨意。”
我一脚把案桌踢翻,大声道:“她已经死了!”
一室寂静,站在前面的人下意识往后退了退,胆小的已吓得浑身发抖,有的甚至腿软的瘫坐在地上。
眸光扫过众人,我再次道:“先帝已经死了,现在孤才是你们的天!”
为了让他们明白谁才是他们的主子,我对外高叫:“来人,都拉下去,各打二十大板,让他们长长记性!”
都说法不责众,今日我却要倒行逆施。在我这,没有侥幸!
等侍卫们把大臣们拉出去打完后,我的气也消了不少,心情略微平复。于是召回几个更亲近些的问话。
一圈问下来,我才知道,为了让我一心一意留在西陵继承大统,慕容飞扬在三年前就实行了闭关锁国政策。真是好齐的心!感情满朝文武举国上下甚至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唯独瞒着我一个人!
可笑我一直把慕容飞扬当病人对待,我怜悯她心疼她,害怕那忧郁到骨子里的人一不小心就会断了气,哪曾想人家还有那么厉害的手段,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活力四射到分分钟搅弄天下局势!从我出长平开始,不,应该是在更早之前,她就设了一个局,骗了我,骗了北堂胤,骗了天下人!
三年里,我内心总是盼着他能来找我,如果他来,我一定会跟他走,可是,我却日复一日地在希望和失望乃至绝望中度过。我从来不去打听关于他的一切,因为我怕,我害怕听到让我失望的消息。
多少个寂静的夜晚,我泪湿锦被,独自品味孤独和思念,我甚至开始恨他。可今日我才知道,或许我在他心里也不是没有分量的。
慕容飞扬三年前派人假扮我带领金卫和风卫杀向大瀛皇宫,扬声曰复仇,结果全军覆没。消息传到南唐,北堂胤一个月内整顿百万雄兵,御驾亲征,直杀大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