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睿王府,萧澈便吩咐人上膳,我问:“你也没吃饱?”
“也?”萧澈笑了,“看来我的歌儿确实饿着了。”
几个意思?为我准备的?
说实话,一整天没怎么吃东西,早饿得不行。
萧澈替我打开房门,将我推进房间,“我已经吩咐下人准备好了热水,你先沐浴,里面加了驱寒的中药。洗完后我让人把膳食给你摆到房间里来,顺便让太医给你把个脉。”
我看着他,有些小感动,没想到他竟一早就为我准备好了这许多事。
“怎么样?感动了?要不要以身相许?我不会介意的。”萧澈两手撑着门板,痞痞地凑过头来。
我把门重重一关,将他拦在门外,刚才的感动消失的无影无踪。面对这样的无赖,还真提不起那心思。
果然还是病倒了,遵医生的命,这几日都躺在床上,可好像也没明显的好转,昨晚上吐下泻,把黄胆都吐出来了,拉稀拉了十几二十次,差点脱水,整个人像死过一回,萧澈衣不解带的陪在床边,愣是没合过眼。
最丑最糟糕的一面都给他瞧见了,没想到这么一个洁癖之人居然没有半点的嫌弃,这让我心中涌起一股久违的温暖。曾几何时,也有那么一个男子,受得住我的任性和刁难,包容我所有的缺点。
“歌儿,起来吃点,喝药前得先垫垫肚子。”
刚睡醒,萧澈便让一直侯在外面的婢女们把药和粥端进来。我软绵绵地靠坐在床头,看了眼冒着热气的白粥,很饿,可是一点也不想吃。
“乖,太医说了,你肠胃非常虚弱,只能喝些白粥。等你好了,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萧澈劝说着,端着粥要来喂我。
一阵恶心扑来,我急忙别开头,一旁的红桃眼疾手快地从榻下端起痰盂。
一阵干呕后,除了黄水,什么也没有吐出来,却觉天旋地转,几乎要晕死过去,吓得萧澈连忙叫御医。
“怎么样?”太医还没来得及把脉,萧澈就急着问。
“王爷莫急,容微臣先看看。”
过了好一会,太医方起身,对萧澈道:“姑娘这病乃普通的风寒,按时吃药,过几日便可好全。”
“放屁!”萧澈抬起一脚便把太医给踹出老远,凤眸猩红,也不知是因为几日来没休息好,还是因为太愤怒,他大声斥道:“前几日就这样说,今日还这样,我朝还养你这些废物做什么,来人,拖出去!”
可怜那太医一把年纪,平白受了他一脚,此时已然难以站起身来,又闻得这话,吓得连滚带爬跪在地上求饶。
“饶了他罢。”我睁开眼,有气无力地对萧澈说:“不能怪他,是我自己的问题。”
唉,去年北堂烨出殡,大雪天里,把自己给作狠了,当时病了一个多月,后来又急着上任,又不要命地练功,这一年来根本没想过调养自己的身体,要不是年轻,又习武,恐怕早挨不住了。若不是再经寒冬,我也不知道自己居然这么受不住冻。
“你都这样了,还为他求情,心地如此善良,活该你受这么多罪。”
我苦笑一声,“我并非良善之人,只是去年已落下病根,身体自然要比别人弱些。”
萧澈疑惑,“什么意思?”
我看向太医,他立马会意,跪着往前几步,道:“姑娘之前怕是长时间受冻,又没有用心调养,是以比常人畏寒,一旦受寒,病情更严重,也更不容易恢复。”
“你先下去吧。”我对太医说,他因我平白挨打,实在是抱歉。
太医看了眼萧澈,不敢起身。我又看向萧澈,他这才道:“下去吧。”
“你给我说说,怎会长时间受冻?”萧澈凤眸紧锁住我,一副逼问的样子。
“没什么。”我淡淡说着,闭上眼,下逐客令,“我累了,你先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