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他做过什么?”我问,这个百里奚貌似挺怕萧澈的。
“没有。”萧澈淡淡地挤出两个字,面无表情地走到里间,随意地靠在贵妃榻上,默默地合起眸子。
我心中讶异,这家伙貌似第一次在我面前这么正经,话说还真有点不习惯呢。
我以眼神示意婢女们退下。窗子开着,呼呼的北风吹进来,只着一件单衣的我忽觉有些冷。看了眼窗子下的萧澈,我放弃了关窗的念头,走到碳炉旁加了些银碳,把火烧得旺旺的,屋内很快又暖了起来。
在书案前坐下,我开始研磨。今日我倒很有耐心,这墨研的极细,写起来似乎顺滑许多。
“几日后,宫里要办宴会,你一起去吧。”良久,萧澈这样开口,眼睛却没见睁开,仿佛这话是别人说的。
手顿了一下,导致“静”字最后一笔收尾处粗了许多,我也不看他,只道:“你就是来跟我说这个?”
他亲自去查凶手,不应该告诉我下毒之人是谁吗?
沉默了半晌,萧澈才道:“以你的聪明早就猜出来了,我又何必多费唇舌。”
是啊,这东阳国虽大,认识我的人却寥寥无几,与我有仇的就只有白澄和萧逸,白澄已死,就算余孽复仇,恐怕连睿王府的门都进不了,所以,凶手一点都不难猜。
“这么说,果真是你那好哥哥了?”我冷笑着看他,“这回你家皇帝老子是不是又要插手?”
萧澈睁开眼,眼底藏着冰寒和一丝嘲讽,“他想要做一回慈父。”
“这与我无关。”我不想知道萧澈与阳帝之间到底有什么父子仇怨,我只知道,我的命虽然不怎么值钱,但绝不该随便受到威胁。
“你也心软了?”我问,毕竟是兄弟,人之常情。
“你想怎么做?”
我重复着写“静”字,轻飘飘的声音虽不见什么戾气,倒与这腊月寒冬里的肃杀之风可以比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肖澈抬眸看我,“放过他罢,不过是个废人。”
果然是心软了!平日里哪怕再傲娇,再冷酷无情,终究抵不过“亲情”二字,不然当初就该杀了萧逸,而不至于留下今日的麻烦。
我回看着他,越发的心凉,“那谁放过我?”
“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到你。”
我收回目光,手上写字的笔不停,清冷地开口,“他如今这般模样明明是拜你所赐,他次次要杀的却是我,可见我的命比你贱。亦或许,他知道动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正合了你家皇帝老子的意,既不必担心受罚,也可泄愤。”
说白了,人家才是一家人,我算什么!
“在我心里,你的命比我的命重要。不管是谁,我都不会让他有机会再害你。”萧澈说着,从榻上下来,走到我面前,眸光里的炽热似要把我烧灼。
我头也不抬,唇角勾出一抹嘲讽。
“你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