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
她故意把右脚卡在两条椅子腿之间,绊了一跤,顺势拿叶嬷嬷那把老骨头做肉垫。
“嬷嬷,你没事吧?都怪我,都是我不好。”孟惊鸿一脸歉意,却没有丝毫要起身之意。
叶嬷嬷的脸色惨白,原本梳好的发髻被压得七斜八歪,耳坠子也掉了一只。她双手扶着自己的腰,双腿颤抖无力。
门外的两位宫女听见了异样的声音,赶紧推门而入,跑了进来,一脸担忧地扶起地上的两位。
孟惊鸿有意放慢起身的动作,期间还踩了几下叶嬷嬷的右手和左脚,疼得底下那人尖叫了四五声,不断催促她快点,喊得额间青筋爆出,眼泪沾湿眼角。
宫女扶叶嬷嬷到椅子上坐好,关心地问道:“王妃,嬷嬷,没事儿吧?摔到哪了?要不要奴婢们去传太医?”
孟惊鸿坐在叶嬷嬷的隔壁,指着一个宫女道:“我无碍,可嬷嬷伤得不轻,你去叫太医。”
“是。”宫女匆匆离开。
叶嬷嬷的脸上毫无血色,只是半闭着眼睛,痛苦地唉呼着,身子不敢多动,对另外一个宫女道:“你过来帮我揉揉腰先。”
照着情况来看,这妖婆多半是闪到腰了,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花惊鸿暗自窃喜,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体重竟然还会派上用场。
就在刚刚两人都倒地的时候,她快速地殷沃给的百花香粉撒在了叶嬷嬷的头发上、衣服上、裤子上、鞋子上。要知道,大苑国的荣蜂可是最喜欢这种味道的。而她自己,在上课之前早已把全身都熏上了荣蜂绝对不会接近的气味。
孟惊鸿刚好背对着东边的窗户,把手伸到后背,做了个OK的手势,这是昨晚跟那个冬瓜商量好的暗号。
窗外的殷沃收到信号后,忍住笑,严肃着脸吩咐,道:“你们两个把这些箱子都打开!”
两个太监面面相觑,犹豫着不敢动,其中一位道:“太子殿下,荣蜂不宜在女学阁这里放出,倘若伤到了太子殿下和在这里受教的王妃,奴才就算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啊,还请殿下三思。”
“此处月季花甚是娇艳,花蜜更是人间极品。本太子想着,如若荣蜂吃了这些花蜜,产出来的美艳蜂蜜想必会更美味,如此一来,皇后娘娘高兴了,也少不了对你们的赏赐,可懂啊?”
为首的太监思忖了一会儿,道:“太子殿下一片孝心,乃是皇家福气,奴才们不敢阻拦,这就开箱,请太子殿下远离,避免伤着了。”
于是,殷沃按住胸前的长命金锁,防止银铃发出的声音暴露了位置,小跑到了学堂门口,探头探脑了一会儿,趁叶嬷嬷还在闭眼休息,用肉乎乎的、粉白粉白的短小手指,跟孟惊鸿勉强地做了个OK的手势,倒是学得有模有样的。
在暗处,有两个人在观察着明处的情况。
“王爷,是否需要属下去阻止王妃和太子?”十八站在景差身边,有点担心这荣蜂会闹大。
“无妨,让他们玩得开心点,不会有事的。”景差淡淡地道,似乎很是包容孟惊鸿和殷沃的贪玩性子。
十八犹豫了一会儿道:“王爷,属下有一事想问。”
“说。”
“王爷大婚当天,吩咐属下带人假装追杀王妃,将王妃逼到月碎楼婚房。当时,属下已经做好了伪装,可王妃只要一见到属下,就一直在问属下之前是不是见过面。”每次孟惊鸿问他这个问题,十八都是给了否定回答,但是这并没有消掉她的戒心。
景差看向厅堂里的那个倩影,眼眸里的那潭紫水深不见底,道:“等时候到了,她自会知晓。你继续保持否定的态度便可。”
“是,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