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礼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说话也结巴上了,“你,你,你想干什么?”
“我,我,我想干什么,你,你,你不知道吗?”王旭学着长礼,也结巴着说。“你告诉三爷,你家爷,究竟是摸不着门,还是站不起来?”
“你才站不起来!”长礼脱口而出,说完就后悔的想打自己的耳光,“我们爷,也不是没见过女人的,哪里有你说的那么不堪!”
“那是为什么?”王旭就不能理解了,“从敏行进去到出来,还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将将够喝茶吃酒调调情,要说是办事,那时间肯定不对呀!”
“我们爷,眼光高着呢,那种女人,怎么配伺候爷?”长礼挣脱了王栋的手,鼻孔朝天的说。
“小长礼这句话说到了点子上!”王旭只觉得茅塞顿开,袁敏行打小就爱干净,他王旭在外头跟人打架,往往会滚得一身泥,可是袁敏行就不同了,他跟人打架,是别人滚得一身泥,他自己的衣服,还跟新上身的一样。所以袁敏行嫌弃窑姐脏,也就不是什么稀罕事了。
自认为想明白了所有关节的好哥哥王旭,心里有了计较,于是带着人浩浩荡荡的走了。被丢下了的长礼,用衣袖使劲擦了擦被王旭摸过的脸,冲着他们的背影哼了一声,才顺着来路,回了家。
“三爷叫你去给传了什么话?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扶着长义,在院子里遛弯的长仁,看到长礼黑着脸进来,好奇的问道。
“走了没多远,三爷就改了主意,所以我就回来了!”袁敏行给长礼立了规矩,要他学养气的功夫,若是他当众发一次脾气,就十天不准他陪着出门,所以尽管长礼憋着气,还是尽量语气平和的回答。
看着长礼回去自己的屋子,长义笑了一声,“长礼肯定又被三爷给戏耍了,你瞧瞧他那右半边脸,都快被擦秃噜皮了!”
“三爷是在替咱们爷磨他的性子,也是一番好意!”长仁睁着眼说瞎话,就王旭那撩猫逗狗的性子,仁义礼智信五兄弟,没有一个待见他的。就是大家都能看在,他是袁敏行堂兄的面子上,咬牙忍了。只有长礼,每一次都会被王旭气炸肺,可是他越是这样,王旭还就越是喜欢撩闲。
长义看着长仁一本正经的模样,嗤笑了一声,指着长礼的屋子对长仁说,“我累了,扶我回屋去躺躺。”顺便给长礼放放气!
袁敏行躺在床上,借着从窗户透进来的朦胧月色,举着嵌红宝石菊花金簪,翻来覆去的看。心里不明白,明明当时是想的,怎么就会突然觉得心虚,仿佛是对不起谁一样,逃也似的,离开了倚红楼。一路纵马飞驰,怎么脑海里全都是,荣宝儿微微歪着头,俏皮浅笑的模样。
第二天早上,袁敏行才起床,还没洗漱,长信就跑进来禀报,“爷,三爷过来了!”
长信这边话还没说完,王旭就大喇喇的进了屋子,身后还跟着个带着帷帽的女子。一屁股坐到袁敏行的床上,王旭挑着眉笑看他皱眉嫌弃的样子,笑得那叫一个开心!
“昨个儿我还在当值呢,外祖父就派人叫了我过去,劈头盖脸的教训了我一顿,说你都十六了,还没个房里人,说我不早知道体恤兄弟,所以哥哥一大早下了值,就把体恤兄弟的心意,给你送过来了!”王旭吩咐女子摘下了帷帽,是个眼若秋水的温婉美人,“你看看,可还合乎你的心意?”
王旭左手抚着下巴,得意的看着美人。昨天晚上,他离开了金鱼胡同,就直接杀到了钱家,在老太爷跟前,把看到袁敏行进出倚红楼的经过,添油加醋的讲述了一遍,最后总结到,弟弟大了,在他身边伺候的都是小厮,这要是被人想歪了,还不得坏了袁敏行的名声?所以,袁敏行的屋子里面,没有女人,万万不行!
被王旭口若悬河的一顿忽悠,钱家老太爷当时就拍了板,掏出体己银子,命令王旭立刻出面,去给他给亲亲外孙子买个好丫头,“最晚明天天一亮,就要送到金鱼胡同去!万万不能让敏行没人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