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挫折打击下来，要么风云化龙，要么被打落尘埃。

就算最后押宝押错了，老洪看在我救场的份，难道还会亏待我？

这年头，什么当官啊，马屁啊，女饶，钱的，都是虚的。

只有和领导搞好关系，他手指缝里漏下来的，我能实实在在握在手里的科研资源，才是实在的。

有了这些资源，自己迟早能在CNS混个大满贯，到时候还不是职称一路绿灯，谁见我都要喊恭恭敬敬地喊一声“王教授”？

何必和那些整想着从学生口袋里掏钱的没品货色，整那些个弯弯绕绕的东西？？

想到这里，他脸神色愈发安详起来。

在这“家徒四壁”的办公室里，倒多了几分安贫守旧的味道。

“好！”

“你只管放手去做！”

……

江司南更忙了。

除了忙着基础实验，还要忙着横向。

王景和原先手里带着一个博士，一个研究生。

如今博士忙着做毕设，而研究生出国做项目，他手头没有一个可用的“科研劳力”。

直到有一，江司南在做实验的时候，突然感到一阵心慌。

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连着熬了十几的夜——这是心动过速，早搏二联律，猝死前兆。

但他只是休息了半，又继续投入到了实验里。

两个月做完了五个项目，除了吃和睡，几乎都泡在了实验室里。

两个月后，他终于凑够了五十万的“本金”，正式向王景和递交了一份开项报告。

王景和看完，良久没有话。

江司南有些心焦，“怎么了？”

“老王，是这个方向不对吗？”

王景和捋了捋山羊胡子，摇了摇头，“构想是不错，microglia在神经细胞凋亡时的保护机制，结合了你免疫和神经方向的特长，前景应该不错。”

“但是，如果要发CNS，还是差了那么点味道。”

江司南不解：“差在哪里？”

王景和合文件，神色一禀，“如果你做这个方向，预印版Arxiv一发布，马就会有大实验室跟进。”

“到时候，Synchrotron或是Diamond光源中子衍射仪，哪怕不是那么高赌，就算他们只有Muon仪，做出来的实验图也要比你好太多太多了。”

“到时候，你的文章，估计只能被压在一区。”

“大实验室有人，有设备，有钱，也会比你做得更快。”

“你这样，基本就是为他人做嫁衣啊。”

王景和的语气意味深长，江司南听着，沉默了。

他原地权衡了一下，觉得此言甚有道理。

“那……老王，依你看，我做什么方向比较好？？”

王景和叹了一口气，“为今之计，只有选择一些比较生僻的，但是做出来前景很好的的地方去突破。”

“比如，单克隆抗体的纯化之类的。”

“这些东西攻克起来难也难，简单也简单。”

“大实验室的老板看不，底下实验又做不好。”

“我们大可以试试看，在这里做做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