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B市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午夜十二点。
江一辰迈开大步去往病房,在门口看到了穿着西装的余新。
他的眼眸一下子冰冷无比,附上一层寒霜。
他看了他一眼,开门走了进去。
一切的动作都很轻,生怕吵醒里面的人。
这是单人病房,进去以后他一眼看到躺在床上的白束。
她的脸色很不好看,左眼下方有一块淤青,嘴角微微肿起,左脚上绑着石膏,一只手上插着针头正在输液。
她双眼紧闭,还在昏迷状态。
眼前的一幕跟他在照片里看到的一般无二,但是他此刻站在病房里,周围酒精消毒水的气味那么真实而浓烈,心开始一阵一阵隐隐作痛。
痛感自心脏处传遍全身,连他自己也没想到这种感觉会这么强烈。
“你还真来了。”唐妙妙见他看得出神,轻声打断。
他走到床沿边,深深地看了白束一眼,转而轻声问妙妙:“她还没醒过来?”
“嗯,但医生说这几天能醒过来,就是不知道那一天。”
“你一直在这?”
“我等她输完液回去,待会有护工来的,江希一个人在邻居家我不放心。”
“江希知道吗?”
“我没告诉他,等白束好一点再带他过来。”
“是谁干的?”他的话语中明显带着怒气。
“我不知道,警方还在查。”
“她……得罪什么人了?”
“你走以后,江希没几天就开学了。警方那边调查出来,白束是去接江希的路上被一群小混混拖到角落打了一顿,肋骨骨折,腿部骨折,脸上……医生说对方下手很重,但是不致命。”唐妙妙慢慢又添了许多细节,“现在那帮混混已经被抓起来了,在问讯,不知道能不能问出个结果。”
“不致命昨晚为什么要急救?”江一辰的脸色沉了下来。
他差一点、差一点可能就见不到她了。
永远也见不到。
大家都说人在生死关头最明白自己想要什么,而一段爱情或者婚姻,在即将失去或者灭亡的时候,双方才能彻底看清自己的心。
他此刻的愤怒、后悔、内疚、不舍、酸痛,实实在在地积压在他心头。
这一刻,看着病床上还在昏迷的她,他开始渐渐面对自己的心。
他知道,他真的得了一种病,复发概率极高,一旦发作,再难治愈。
这种病不危机生命,却能一点一点消耗他正在寻找的关于生活与爱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