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太太急急慢慢回了家,风风火火的开始收拾东西。
踩着板凳从柜顶拉出一个黑色包皮二十六寸老式手提行李箱,找了旧衣服剪成的抹布把箱子外边擦干净。这箱子擦完一上油跟新的一样亮堂。
孙女虽然不孝配不上这箱子,给她弄个工作都能糊了,但桐城是个大地方,哪里的人生活条件好,跟农民工一样拿个麻袋多丢人!她过去也是大户人家的人,出门自然得体面些,问起路来别人也能高看几眼乐得给她这个老婆子说话。
方老太一边翻出自己压箱底的的老银首饰,戴上手镯,穿上耳坠,手上唾了唾沫通通头发挽了个发髻插上银簪子架势好像比儿子娶媳妇也不恐多让!照着梳台上镶嵌的水银镜打量了:
“哎,到底还是老喽!”
镜子里,方老太双眼混浊,眉毛快要掉完,眼皮下拉,嘴巴两边的皮像没了气的气球,灰白头发上的簪子也是摇摇欲坠。
“妈,饭好了没?”
没人理,扯开嗓门开喊
“妈~”
这老太太一天天的,进了厨房一点儿味儿没有,人也不出个声儿。
“妈~”
方老太听见媳妇喊了,急急忙忙往下去镯子摘耳环。
老大媳妇一进门就眼尖的发现自己婆婆穿了撑门面的衣裳跟那儿拿着什么东西往柜子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