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露抬眼悄摸看了眼苏沐瓷,却被她眸中的狠厉一骇,惊地一下跪倒在地,“姑娘,我,奴婢不是故意要吵醒你的,望姑娘息怒!”
苏沐瓷把眸光从红梅上移开,递到香薷手里,温和一笑,“无事,起来吧。”
玉露未起,一直跪着,直到苏沐瓷走进里屋,不见了人影才起,她扶住香薷的肩头,用另一只手拍了拍胸口,惊魂未定,“吓死我了,姑娘刚刚的眼神真的好可怕!”像是要吃人的猛兽。
“你这妮子,姑娘娇娇弱弱的,怎的一个眼神就吓到你了?真是怪会说大。”香薷用梅花点了点玉露的额头,笑话她的胆小。
“就是就是,姑娘生的貌美动人,又不是骇人的怪物,怎么会吓到皮糙肉厚的玉露姐姐呢?”小顺笑声朗朗,说出的话直让玉露气的鼻歪眼斜,“你这混人,看我怎么教训你!”玉露两脚生风,飞快地追在早已跑远的小顺身后,香薷看着他俩玩笑,无奈地摇了摇头,只是面上还是喜悦。
离年关愈发近了,停了些日子的雪又纷纷扬扬地下了起来,不出多时,地面又覆上了一层雪白,层层叠叠的,不知要多大的暖阳才能完全化掉这冰寒。
苏沐瓷歇了些时日,无人打扰,她一人在房内写写画画,看看书,倒也清闲。
只是玉露和香薷被苏沐瓷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她们觉得苏沐瓷自大病一场后变了许多,从前虽说也不爱出门,可也不爱看书,倒喜欢刺绣,现如今最爱的刺绣不碰了,只一味地看书,一看便是半日。玉露趁着苏沐瓷不看书的空当儿悄悄地去瞟了一眼,那书的封面上赫然写着兵法二字,便让她俩顿觉更奇了,这不是男子爱看的书么?
苏府是大庆国右相的相府,再加上苏星南是开国将军宋山的乘龙快婿,自是修的富丽辉煌。
只是这繁华却与苏沐瓷半点也不搭边,她所居的院落在最东边的角落里,平日里太阳照不进来,除了盛夏那几日的骄阳能偶尔透射进来外,其余的日子几是不见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