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乾等人刚停下马车,那身穿道袍的中年人就已经迎了上来,“可算是回来了,我和大伙都担心死了。”
还没等吴乾说话,他的妹妹已经开口道:“陆老道你怕是最不担心的吧,毕竟你随手一卦便可知我等吉凶,若是真出了什么事情,你估计已经在让大伙准备白事了吧。”
“吴离妹妹还是那么爱开玩笑,但我这三脚猫的算卦本事也总有失算的时候,再说了我等凡人总是窥探天机肯定会遭报应的,我可不敢。”身穿道袍的中年人笑道。
吴离“嘁”了一声便也没再理中年人。
“这几位是?”被称为陆老道的中年人看到陈沉等人问道。
“是我们在贫民巷救的几位同道,他们皆是有志之士而且实力不俗,当今乃百花会用人之际,我便自作主张将他们带了回来”吴乾解释道。
“如此,自是好事。”中年人话语中有一丝犹豫,但很快便遮掩过去。
“我可一点都不想加入什么百花会。”陈沉自言自语道,他环视着四周,土地贫瘠,满眼的枯黄凋零之景,与刚出西京城时山水秀丽之景完全不同,再看吴乾的这些同道,穿着随意,各有特色,有身强力壮在秋末冬初只穿一件单薄背心的大汉有风姿绰约,穿锦披裘的玲珑少妇也有身着红袍手持长长眉尖刀的青年男子。
这样看来,那穿着破旧道袍,披头散发,满脸胡茬的陆姓道士在这些人中就显得十分不起眼了。
“外面风大,还是先进去再说吧”穿着雍容的美丽少妇看了看在寒风中的大家提议道。
“也是,先进去再说”陆道士点头道。
一众人向破庙中走去,虽说是土地庙,大小却超出陈沉的预料,这算是一座三进的小寺庙了,除了中庭的主庙外还有前院和后面的厨房厢房,不得不说在齐国,人们对于土地神明的尊敬远远超出陈沉的意料之外。
更出乎陈沉预料的,是主庙残破的土地神像旁边,绑着一位穿着绿色华服的富家公子,那人看到众人进来后,明显激动了起来,挣扎着被紧紧捆住的身体,塞着白布的嘴里发出一阵呜呜之声。
“哦?曹公子好像有什么话要说。”陆姓中年人看到躁动的贵公子饶有趣味道,“把他嘴里的白布摘开。”
陈沉也是在那一刻想起了眼前这位落魄公子的身份,西京府尹曹廉之子曹崇,也就在那一刻陈沉感受到了一震前所未有的紧迫感,他使劲给曹崇打眼色,只是后者根本不管这些,嘴中的白布刚被拿开,曹崇便大喊道:“你们别抓我,我不值钱,抓他,他是辅国公陈完的儿子。”
“蠢材”看着那个以为抓住救命稻草的曹崇,陈沉无奈摇头道。
“什么?!”曹崇的话仿佛晴空中的惊雷,周围人都转头向陈沉方向看去。
冬破拔出猎刀护在陈沉身前,一瞬间再次从寡言的下人变成了嗜血的猛兽。
陈沉与冬破被百花会的众人围在中间,一时间好似没了任何突围之法,陈沉只得举起双手道:“住手冬破,我们投降。”
眼看百花会的人就要一拥而上将陈沉和冬破撕碎,后面陆姓道人带着磁性的声音响起:“慢着。”
陈沉与冬破被绑了双手,缴了武器带到陆道人跟前。
“不知你是陈辅国家的哪位公子啊?”
“算不上公子,只是他家中的庶子罢了。”陈沉回答道。
不一会曹崇也被带到了陈沉和冬破旁边,陆道人看着曹崇道:“人家只是个庶子,看来不比你值钱啊。”
曹崇闻言急忙道:“他不是一般的庶子,他是西京第一的青年才子陈沉。”
“这些都是我生病之前的事情了,现在的我不仅没了诗才,还时常会发癫,在家中地位一落千丈,陈完怕是巴不得我早日被杀呢。”陈沉平静道。
“道长,陈沉他们在城中救过我一命,若他们真是辅国公派来的人,何必要救我呢。”吴乾站出来道。
“唉,吴乾啊,你就是太过善良,这样很容易就让人给骗了,人家那是故意救你,为了打入到咱们百花会内部,诸如此类的事情不少了”陆姓道人摇头道,“而且他可是那个陈完的儿子啊。”
“怎么听起来你们有点怕陈完呢。”陈沉看着陆道人笑道,“他不就是朝中大臣吗?难道还能主动出兵镇压你们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