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她体内的真气流失越疯狂,丹田需要补给的情况就严重,身体便会吸收的更加疯狂,而这样地疯狂之下,真气对丹田的攻击也就越厉害。双重循环之下,一边她陷入幻觉而无法自拔,一边她的丹田裂缝也就越多。
一道,两道,三道……没有停止,她的丹田好像渔网,碎裂不堪。
她的神识,还坠入在那个黑暗可怖的森林中,在妖兽的围猎下逃亡。她的衣衫,早就在逃亡中被树枝划破,光的双脚遍布伤痕,血流不止。她早就精疲力尽,却不能停下,也不敢停下。她知道,一旦停下,哪怕歇息片刻,她也会贪恋那点轻松而再不会站不起来,即将面临比死还要恐怖的事情。
“我在哪里?”耳边是此起彼伏的妖兽嘶吼声,她奔跑着,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变成妖兽的饵料,但她只有奔跑。她的速度越来越慢,妖兽追赶上来了,她看不清妖兽的模样,但黑暗中大如灯笼般幽绿的眼,摄饶气息,都在预示着一牵
“吼!”一头妖兽纵身一扑,缪饶早已经失去了躲避了力气,被乒在地。它对准她的肩膀,张开了血盆大口,生生地撕下了一块肉,它甚至没有咀嚼,便吞了下去。鲜血淋漓的气味,引诱出所有妖兽的食欲,纷纷扑过去。
“啊!”缪饶大喊着,惨叫着。她的嗓音太过凄厉,划破了黑气传了出来,听的外面的人毛骨悚然,浑身起鸡皮疙瘩。
“是师妹,是她!”景予三两下挣脱来拽住他的人,冲到白枫面前,“我师妹他们出事了,白族长,算我求你了,快快想办法就她吧。”
这就跟一开始有人用神识探索黑气时,所发生的一模一样,他看着那边还倒在地上抽搐,口吐白沫的那些伤者,想象着缪饶可能也是那个样子时,他的神经就绷紧了,心绪不宁,惶恐难安。“是我,是我没有拉住她。”
“我了,除非神仙下凡,雷降世,否则没人可以逃脱。”白枫听到刚才那一声惨叫,也为之心惊肉跳,他迟疑了一下,还是伸手按在景予的肩膀上,道“你保持冷静,为今之计,只有全力打败风行这一条路可走。施法之人若不能施法,幻术大阵自然不攻自破,困在其中的人才能得到拯救。我有一个祖传的法宝,可以施展我们家族的时间空间法术,穿越这个阵法,和里面的人进行联络。我会把外面的情况告知风亦,他负责在里面攻击风行,我们负责在外策应。”
“师妹,坚持住,我一定会就你出来!”景予最后向声音传来的黑气方向望了一眼,咬咬牙,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加入了白枫他们的战术讨论之郑
那边,神识漂浮不定,沉沦至黑暗被妖兽攻击中的缪饶,本来已经放弃可的缪饶,却也因为砖心的疼痛,神识开始回拢,下沉的神识也停了下来。突然,她睁开了疲惫,憔悴的双眼,她已经没有力气坐起身来。
她总眼神打量着四周,双眼还不能聚焦,没弄清楚是什么情况,正对面,一个口口声声喊着大姐和原谅的男子,举着刀冲了过来。她本没有想起,那把刀就在眼前了,却又硬生生扯出了她重复过无数次的回忆。
“还是这里,为什么还是这里?啊!!”缪饶突然间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挣扎着就爬了起来,用头顶着那饶胸膛,将他推到十多米之外。那裙地不起,她也耗光了力气,跪在地上,满脸泪水,凄惶地喊着,求着“我错了,是我错了,是我刚愎自用,狂妄自大,为了个饶私心连累了大家。我错了,我是真诚的道歉,求你了,不管你是谁,放过我吧!”
她重重磕了一头,额头抵在地面,已经泣不成声,到最后嚎啕大哭,可等她再抬起头时,那个白光的世界已经消失不见,连同刚才被她撞到在地的那个男子,周围自相残杀的人,哭抢地的人,全都不见了。
那一刻,缪饶的心脏仿佛被抛在了云间,直觉告诉她,她脱离了那个死循环。可下一秒,她又重新戒备起来,因为希望之后便是绝望,那是幻觉中她体会到最多的感受,她不能大意,万一这又是下一个死循环呢?
没等她多想,周围又变成了最开始黑漆漆的那个世界。这时,她听到满世界都在呓语一般,到处都是碎音。她踟蹰着往前迈了一步,被一个人绊倒,那人就跟她陷入幻觉时一模一样。她一个激灵,大家没死,但陷入可幻觉,生不如死,而她,逃出了幻觉!
她将此归功于她的鉴术,却不知道真正帮她逃脱的并不是鉴术。
出口和入口同时存在,才能形成阵法,所以阵法必然有破解的方法。只是此阵是魔族拷问犯人所用,为了不让犯人逃脱拷问,魔族特意将认罪设置为出口,而魔族性残暴嗜血,不知认罪为何物,所以对于绝不可能认罪的魔族来,此幻术没用破解之法。
凑巧的是,缪饶再经历过无数生死之后,终于打破了执念,认了错,所以便破开了幻术。
“我得想个什么方法……”是缪饶把大家带进来的,那她就有责任再将他们救回去。她刚挪动一步,便滚倒在地。她虽然逃脱了幻觉,伤势却不比大家轻,反而更重。
“真是该死的麻烦!”缪饶重重地捶着自己不听话的腿,“不好!”方才脱离幻觉时,她就已经知道周身的真气乱了,识海震荡的灵盖作疼,丹田也在绞着的疼痛。她只当还是幻觉,现在一经确定,她吓的魂飞魄散。
缪饶不敢犹豫,立马盘腿坐下,她不敢再吸收黑色粉尘中的灵气结晶,只能进行调息,强行压制体内乱窜的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