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的年份少说也有五十多年了,可惜炼制手法有误,导致酒中灵气稍有欠缺,有些美中不足。”风亦仔细品鉴着,仿佛根本没听到缪云霄说了什么一样。反倒是他突然的一句话,闹的缪云霄一个大红脸,想刚才他还在极力像大家炫耀他这藏酒,得无数恭维而沾沾自喜,这就打脸,简直无地自容。
“敢问上仙,不知炼制灵酒可有什么讲究。”宾客有好酒者,也给缪云霄没脸,当即请教起来。
“要说这酒啊,讲究不少,首先……”
风亦在那里有问必有答,滔滔不绝地解答起来。这头,缪芙蕖急了,连忙扯着缪云霄的衣袖,催促道:“爹,机会近在眼前,你倒是赶紧想个办法呀。”
“老爷,机不可失,为了芙蕖,为了缪家,老爷当忍个人一时之不快。”二夫人也从旁劝说道。
缪云霄握了握拳,一咬牙,豁出这张老脸,重新堆着笑分开人群迎上去,恭恭敬敬地说道:“上仙驾临,蓬荜生辉,鄙人自当竭尽全力招待,还望上仙莫要怪罪凡物粗鄙,我……”
“无妨无妨。”风亦摆摆手,并不给缪云霄继续说下去的机会,“这酒也喝了,热闹也凑了,我该说说正事了。我今日冒昧叨扰,正是为了她。”说着风亦指向缪饶。
“这孽障莫不是冲撞了上仙?”
风亦摇头,笑说:“我和这丫头有些缘分,见她根骨不错,欲收她为徒,不知缪家主意下如何?”
“她视修道为无物,整日胡言乱语,怎配做上仙的徒弟,岂不辱没了青云派的门风?”缪云霄一惊,赶紧委婉地推脱,一边又把缪芙蕖拉至跟前,说道:“芙蕖就不一样了,少年天才,且已练气,若能拜上仙为师,势必加倍刻苦修炼,为青云增光。”
“七岁练气者……”风亦话未说完便被缪芙蕖急急打断,她像是受到了极大的侮辱,急不可耐地为自己正名,“上仙,我是六岁练气。”
“都是才入门的新手,六岁七岁又有什么分别?不过说到底,这个年纪能练气,天赋上来说,勉强算是差强人意。”风亦自认客观公正地评价了一番。
“差强人意?”所有不是夸奖的话,在缪芙蕖听来全是批评,更何况,风亦愿收缪饶为徒,却看都不看她一眼。她好似遭了雷击,一张脸白了又红,青了又黑,差不多和缪饶心里的诅咒一个颜色了。缪芙蕖是缪家公认的天才,没想到却被当众说成是差强人意。她恼羞成怒,指着缪饶问道:“那她呢?一个练气都不是的狼崽子,难道就优秀了?”
“芙蕖,不得对上仙无礼!”缪云霄喝道,示意她赶紧上前赔罪,奈何缪芙蕖娇纵惯了,天生我行我素,又极其好强,被当众给了没脸,怎么可能还说的出赔罪的话。缪云霄越是劝说,缪芙蕖越是觉得丢了面子,急的几欲要哭出来,最后把脚一跺,赌气跑了出去。
缪云霄尴尬地打着圆场,“上仙……”
“就这心性,我可不敢收为徒弟。”风亦眼中的失望一闪而过,又说,“缪饶这丫头心性不错,我就看中了这一点,缪家主还未表态,莫非有什么为难之处?”
“这……”缪云霄确实为难,答应了便是间接贬低了缪芙蕖,芙蕖好强,只怕经不起这般挫折,若不答应,只怕得罪了青云派。
“上仙且慢。”这会儿,二夫人实在后悔当初没杀了缪饶,留下也不过平白把自己梗的慌。二夫人恨透了北院之人,恨不能缪饶永世不能翻身,怎么可能还给她送上锦绣前程。“缪饶本性太恶,且是待罪之身,怎能拜入仙门?家主能留着她的小命,实属恩情,她若有半分悔改之意,也该在家清修为族人祈福,以消罪孽,还请上仙莫要为难。若上仙执意要人,我想赤澜大陆的法则也不是摆着看的。”
“哈哈!”风亦仰头一笑,“君子有成人之美之意,又岂会强人所难?她是缪家的人,自然由你们说了算,我怎好多言。只是难得遇到一个甚对我意之人,若不收为徒弟,不免有些可惜。既如此,我这里倒有一个可两全的提议,说出来你们也参详一下,看看可行不可行?”
“上仙请讲。”二夫人冷笑着,心想只要她笃定不放人,便是上仙也照样让他没能奈何。
“你们说这孩子是待罪之身,没有实力,那就允其一年时间改过,一年之后,让她去唐家演武证明自己的实力。若不能通过,收徒就此作罢,若通过,即便没有青云派,也多的是门派争先恐后,必然为你缪家争光。”风亦见缪云霄和二夫人脸色虽仍旧不善,却已有动容之态,看在他猜的没错,家族的利益果然是绝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