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良站在一边沉着脸,她跌跌撞撞扑到女儿身边哭喊着:“儿呀!你要是去了!我要怎么办呢?”言语快断了气,满脸憋得通红。至于周元良他都做到这个地步哪能让她出了事,皱着眉头:“沫儿!你爹就算凭了这乌纱帽也会为你求来个名分来。”
“名分,名分,名分,我们不要这名分,沫儿断然不能进那深宫,陛下年岁那般大了,我的沫儿进了不是要受罪吗?”杨氏嘶吼着,红着眼睛瞪着周元良。
“妇人之见,进了宫沫儿的身份可不一般!”周元良呵斥她“若是日后也是身份高贵,断然受不了罪。”他的话凉了两人的心,周青沫和杨氏怔在当场。一时急火攻心,杨氏又剧烈咳嗽起来:“你……倒惦念……”
“想必父亲惦念的是自己的身份高贵吧!”凉凉的声音周青沫直视着周元良的眼睛,那目光灼人,周元良迟迟不敢迎上只是重重的喊了声:“沫儿!如今还能有什么好的办法?京中还能有谁娶你?”
“无妨!我去了那尼姑庵做了姑子也行!”周青沫轻拍杨氏的后背咬牙顶了句,眼看着还在喘气的杨氏,垂下了头。见她心系杨氏,周元良又说:“你就只能这样了,你还能怎样?你看看你母亲,你以为你父亲我能请来那济风堂的怪老头子?人家张淇芸就偏偏能请来,你自己知道那药材多珍贵,单你父我又怎么找得到那么多的名贵药材?沫儿!你是在闹我吗?
你是在闹你母亲的命。京中郎中都束手无策啊!能是什么好治的病吗?”一字一句都打在周青沫的心中,她闭上了眼握紧了母亲的手,杨氏看着周青沫细声细语道:“没事儿,沫儿!娘不碍事,万且别苦了自己!”
她的话还没容周青沫思绪,周元良又开口:“人家张淇芸老早出了宴席都是皇后娘娘的贴身内监送出宫的,人家略有醉意就送了出来,你呢?有人留意过你吗?日日与唐家姑娘交好,宴席之上她来问候过你吗?若是看过你能出这事吗?
不过就是你父官小言微,无人瞧得上你吗?”还是讲到了乞巧节宴席,周元良的话重重敲在周青沫的心坎上,她想到宴席上刘燕婉拉走张淇芸时,满脸关切之色连连不让多喝酒,送回席上后。陛下也来了,官家女子那么多,单单赏了张淇芸酥月酒,她涌出了泪轻轻抽噎出声。周元良走上前轻轻抚在她的头上轻声说:“沫儿啊!你若要进宫,你母亲的身份自然要升。你不用担心!”
这句话是说给杨氏听的,他明白杨氏对他的喜欢,哪家的女子会不愿做夫家的正室夫人,百年之后与夫同葬!他知道这样定会让周青沫妥协,家中管家的都不是她母亲怎能……何况又有病在身,她会妥协的,能为母亲去张府门前求人,能去唐府求人,失了礼节何况如今?
这是最好的方法!
杨氏看着周青沫眼里蓄满了泪水,用帕子去擦拭女儿的眼泪:“沫儿,没事儿!娘不在乎。”杨氏的半晌未说话,周青沫就明白她的心思。
她咬紧了嘴唇吞声了半天,下定了决心!终究人会为了自身的利益放弃了许多,谁都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