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殷泽眯了眯眼,一脸难以置信:“长熙兄弟,你是和阿芸呆久了吗?有些痴纯了?”塞些细作这样的事轩纪军中并不是没有决策,那边已然剑拔弩张,消息递不进去。细作又不会不接到命令就擅自动手。
此话刚出口长熙就觉得不对,他是和张淇芸呆久了,战场上的细作不像张淇芸消息坊子渗透力那么强。若说张殷泽的细作是钉子,那张淇芸的暗探就是细水无孔不入的在对方的阵营里。
不过他们兄妹两都有些小习惯,张殷泽的眯眼就回到了那个京城中皎皎君子,而张淇芸眯眼就是吟霜坊说一不二的主子。还是有些不同啊!长熙长眉舒展看着张殷泽,就是长得像。
“你来了,先不着急此事。我听父亲说你近来大有长进,合适机会他会托禁军的习叔举荐你,以总督头的亲眷担任十六卫副卫。”
“说是秋社时,只是我走了,阿芸怎么办?”
“她总要自己一个人打理事物,若是事事都需旁人提点。日后怎么办?”他说着这话但心里还是把阿芸当孩子看,在江陵雅序时他有时间就去看她,每次都觉得阿芸要是能逃了那该多好!不去管吟霜坊,在父亲和自己的庇护下嫁人生子就行了!
张殷泽抬头看了看天空,雨还在下闹得人心里不安!她做事过于随性,长熙若是离开,一时半会应该是适应不了吧!
长熙想了想还是讲了:“泽兄!有些事情我觉得还是需讲给你听,阿芸近来和那位胡大人走的挺近。”
“胡大人?胡……是那年你说的那人?”
“确也!”
走的挺近?张殷泽还是吃了一惊,阿芸和那商人之子走的挺近,若是离了将门去经商确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日后他的侄子定然聪慧。不过……胡大人……是从官了?
“长熙,那人在朝中任何职啊?”
“户部的掌律令。”
“我就说过老刘叔当年从官就是天下商人的典例,我朝是有商者为官造福百姓的。倒是阿芸是怎样?”楚国确实从未有过商人农者不得科举的律令,可殿阁之人总归会有些看法,要求就格外严格些,故为官者鲜有农商。
胡瑄墨倒是在张殷泽这没怎么受到贬低,大部分原因还是这位兄长偏心。长熙解释:“阿芸在江陵呆的久,回到京中是不大适应,开始情绪还低落了许久。”
“确也如此,江陵的夫子教的是心怀天下,护家卫国,可京中子弟大都没这样的看法。只想着在自家院里过快活日子就行了。阿芸不惯是能理解!”张殷泽还是了解张淇芸的,京中风气大不如从前,大都朝中有父亲持着,边关有张家撑着,只需花些时间买些稀奇古怪的玩意时不时参加诗会装样子罢了!
姑娘都想着嫁个前途风光的世家子弟,世家子弟就想着娶个温柔又对自己仕途有利的世家名媛,阿芸断然不能和他们一样。他还在想着就被一声“芸儿”打断了思路,张殷泽抬头看着长熙:“你在说什么?”
后者不以为然,转身往外走了:“有个人这么叫了阿芸。啊呀,长途奔波真是有些累了,泽兄我就去休息了!”
“你骗我,长熙你回来你给我讲清楚!”等他追出去长熙早没了踪影,张殷泽只能拍了那门框一巴掌,气到面红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