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丞确认那真的是公子公子高的物件之后,立刻快马加鞭,一路马不停蹄,每到一处,便换新马,然后立刻上路,为了节约时间,甚至还在马背上吃东西。
主要还是出于恐惧吧,仅仅是关了公子高,那把他放了,再好生道歉,问题也不是很大的。
但如果自己晚到一步,公子高被县令抓去修长城,或者再生出其他事端的话,那后果可以说是不堪设想,绝对不是自己一个小小的县丞可以承受的。
想到这里,县丞的内心更加焦虑,骑在马背上,都有了腿脚发软的感觉了。
而此时此刻的县令,全然置身于吃喝玩乐之中,没有一丝丝的危机感,因为他已经断定,牢房里的人,绝对不可能是公子高。
赢峰因为公子高已经下狱,所以此时此刻,十分得意忘形,在他叔父赢迁的庇佑之下,他绝对可以在庐江郡这一带胡作非为。
商鞅变法已经超过一百多年了,新法刚开始实行的时候,秦国上下一心,既有因惧而生畏者,又有因同仇而敌忾者。
秦国偏安一隅,苟且西北荒凉之地,为六国所卑,因穆公求贤令而得商鞅,百废得以兴,羸弱得富强。
变法之初,秦国民风彪悍,坊间私斗成风,食禄者利欲熏心,庙堂谋私者众。
变法之时,因秦法十分严苛,而致使上下弄权者寡,鲜有敢不奉公之人。
而一统天下,荡平六国之后,秦法依旧严苛,但食禄之人,玩弄权术之风越发猖獗。
才使得赢峰之类的人,可以独霸一方,因为是庐江郡守赢迁的侄子,所以赢迁时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来来来,县令,我敬你一杯。县令秉公执法,令在下拜服。”此时此刻的赢峰,是何等地得意。
“不敢不敢,举手之劳而已,还望你可以在郡守面前多多替我美言几句。”县令春风满面,笑的合不拢嘴,正因自己讨好了赢峰而兴高采烈。
“你们都给我退下。”此时此刻,县丞突然闯了进来。所有的歌姬纷纷退下。
“大胆,你意欲何为?”县令定睛一看,原来是县丞,自己正沉迷在欢乐之中却被突然打断,所以十分的不满。此时脸色十分难看。
“闯大祸了,闯大祸了,你我就快要大祸临头了,你还有心思在这里喝酒?”县丞手脚并用,语速十分急促。
“大祸??”县令一脸茫然,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坐在县令旁边的胖子赢峰,也是十分的蒙圈。
县丞一五一十,将自己拿着信物去见郡守,途中遭遇御史大夫冯劫的经过,一五一十,完完整整告诉给了县令听。
顿时,鸦雀无声,县令沉默不语,半天没有说一句话。赢峰更是目瞪口呆。
“你还快去把人给放了。”县丞看到县令半天没有反应,更加是心急如焚。
“我。。。我站不起来了,快扶我一把。”县令此时此刻十分地绝望,他万万没想到,堂堂一个大秦公子,居然会穿那么朴素的衣服,而且出门还不带随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