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翊全身都战栗起来。

戚茗依旧是一切尽在掌握的从容，还欲靠近一步的时候，胸口忽然被什么冰凉的东西抵住了。戚茗低下头，姜翊手中握着一把小小的匕首，此时对准了他的心口，微微用力，那匕首已经划破戚茗的衣衫，他再向前一步，便会刺破他的皮肉。

姜翊发丝间的珠翠还在摇晃着，可握着匕首的手却是纹丝不动：“你高估自己了。”她的声音透着冰冷之意，仰起脸来连眼底都露了杀机，“原本你有活路的，可现在没有了，你找死。”

———————-

戚茗愣了一下，没有慌张的意思，反而有些好笑地问：“看来你不喜欢我这样的。”他反手松松握住姜翊的匕首：“寻常的姑娘家可不会随身带佩剑和匕首。”

姜翊皱起眉。

“寻常的姑娘不会私下开着酒肆，也不会暗中买卖消息。”他继续道，“你说你有心上人，也认得之前追杀我的姜家公子。”他退后了一步，拉开了和姜翊的距离，神色郑重。

“失敬了。”他抬起手作揖行礼，目光瞬间便流光溢彩，“姜大小姐。”

姜翊慢慢握着匕首的手仍旧维持着方才的姿势，抬起眼，墨色的瞳仁此事却是不紧不慢的一股气势：“你到底是谁？”

“我的确是戚茗。”戚茗笑起来，气定神闲的样子，“只不过除此之外，我还是斥鬼门下叛逃者。姑娘不肯收容我，要赶我走，焉知下一个被灭门的，不是姜家？”

姜翊眉心一跳，抬起脸看他：“若你说的是真的，我收容你，难道姜家便不会被斥鬼门灭门了吗？”她的手落在桌上，“杀了你，尚且还是给斥鬼门示好，收容你，可算是与斥鬼门彻底撕破了脸。在我这里，收下你，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