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谷自明的无可奈何，吕逸摇了摇头，“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

“倒也没别的意思。”

谷自明道：“就觉得以你这样的实力不去打职业，有些太浪费了。”

“有多浪费？”

结果吕逸反问了一句。

“呃，这个……”

谷自明愣了下，倒不是因为这个问题本身，而是在问出这个问题时，吕逸神情间明显的变化。

在短短一天来时间的接触中，谷自明发觉吕逸的性子很沉静，平时话不多，但又并不孤僻，不是那么难相处。

并且谷自明没有看到吕逸有过情绪起伏特别大的时候。

就比如他知道方柔带伤替他出战的时候，徐长浩奚落信通院找枪手的时候，抑或他凭一己之力带领信通院赢得胜利的时候。

谷自明一直都在旁边目睹了整个过程，于是他发现，吕逸真的没有特别的情绪上的波动。

对方柔的关切？

被污蔑之后的愤怒？

一场大胜之后的兴奋与喜悦？

这些谷自明都没有从吕逸的脸上看到。

要说是吕逸根本就不在意这些，似乎又不像。

在谷自明的感觉里，他更像是在拼命压抑着，压抑着他这个年纪本该表露在外的喜怒哀乐，而让自己始终看起来就是那么的平静。

可就在刚刚，吕逸在反问他的时候，谷自明从对方的脸上，很明显地读出了一种情绪。

那是……厌恶吧？

虽然一闪而逝，可谷自明最自信的就是自己的眼光，他相信自己绝没有看错，从吕逸的神情中，突然流露出了一种极至的厌恶。

“那个……我没有别的意思。”

他抬手又扶了扶并没有歪斜的眼镜，借着这个动作掩饰着自己的尴尬，低声道：“如果这个话题让你反感的话，我很抱歉。”

“不。”

吕逸轻轻吐出一口气，“该说抱歉的人是我才对，刚才那个并不是针对你。”

“我知道。”

谷自明点头表示理解，面色坦诚道：“能说说么？”

“有些事压在心里终究不会好受，或许我会是个很好的树洞？”

吕逸微怔，抬头对上谷自明的目光，他看到的，是真诚。

如此纯净的眼睛，吕逸从中看不到一丝或好奇或八卦的杂质，在与谷自明对视的一瞬间，吕逸就相信，对方会如此说，完全就是出于想要帮助自己的好意。

那就……说说吧？

吕逸也说不清到底是谷自明的真诚打动了自己，还是因为压抑得太久了，他真的需要找一个宣泄的出口，他想了想之后，缓缓地开了口。

“曾经有两个人，他们是很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