眀玄对赵启元有些印象,知道他是夏雁然的爱慕者之一,成天围着那女人转,恨屋及屋便对赵启元没什么好脸色。
“原来是明公子。”
赵启元见眀玄手里提着半篓子草药,猜到他是为闻玉所采。
青山长留到底是座小城,冬日里药草匮乏,应该是实在找不到药了,他才亲自上山去采的。
这人恐怕也就这点人性了,赵启元心道。
眀玄满身泥雪,没功夫搭理他,只径直往前走。
“明公子竟认得草药?”赵启元却不急着走,反倒看着眀玄的篓子道:“见血莲有止血奇效,却与虾脊兰幼草长得十分相似,明公子可别采错了,到时候白耽误功夫,误了一条人命。”
眀玄本就心情阴郁,听了这话当即丢了篓子,气怒冷笑,“夏雁然不敢露面,就叫你这条狗出来吠我?”
赵启元半点不生气,悠然道:“我好心提醒,明公子何出此言。”
“老子要你提醒?”
眀玄眯起双眼,“少在这儿阴阳怪气,叫夏雁然洗干净了脖子等着,小爷迟早宰了她,连你这条狗一块儿炖汤喝!”
此人说话当真粗鄙,赵启元听他这样骂夏雁然,不禁皱起眉头,“明公子好歹是将门之后,说话可别失了风度,天天算计一个女人,非大丈夫所为!”
“就你个小白脸会说人话。”
眀玄冷笑一声,“小爷是从不跟女人计较,夏雁然这狗也配?”
他一句不离辱骂夏雁然,赵启元听得青筋直跳,“你……”
眀玄不以为然,他从小混的就是下三路,骂人还从来没输过。
“你与郡主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对一比试,输了就是输了,承认技不如人就是,怎的还输不起!”赵启元反驳道,句句戳眀玄心窝子。
“我是不是真输给她你眼瞎?”眀玄突然扣起袖口,一副要动手的架势,“还是你想试试?”
“试试就试试!”
赵启元也忍不住想教训他。
二人横眉竖目地打起来,因为出门急切,所以眀玄和赵启元身上都没有带佩剑,此刻便只凭赤手空拳硬打。
然而俩人也没练过什么拳脚功夫,过了几招后就有点乱了章法,你一拳我一拳恶犬般互殴起来,实在有些难看。
几个练拳的江湖弟子路过看了以后,纷纷摇头走开。
“这些个练剑的拳脚功夫真是辣眼睛!”
二人不知在雪地里滚了多久,还是赵飞石忽然在二楼上唤了一声,“大公子,闻玉醒了!闻玉醒了!”
眀玄一个激灵,这才踹开赵启元拎着药篓子飞奔离去。
“野蛮粗鄙!”
赵启元扫了扫身上的雪,回了飞刀门。
夜半时分,阿晋坐在湖心亭上,面有郁色。
“殿下指明了要我去?”他口气十分憋屈。
“嗯。”连夜应了一声,“他觉得你比我能应付那女人,你把她引出来,我动手杀人,再把这块腰牌放上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