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都是我们大公子打的。”赵飞石拎着野雉道：“你们店里那些个陈年腐肉真是吃的老子牙疼！老鼠都不吃！”

说罢带人去了厨房。

远处几个行脚商听见，面前的腌肉忽然就不香了。

眀玄找了一圈没看见闻玉，到了后厨才发现闻玉在帮赵飞石杀野雉，动作干净娴熟，手起刀落，刃上不沾半分血迹。

赵飞石忍不住夸道：“姑娘好俊的刀法。”

闻玉怕他看出什么端倪，有意放慢动作。

眀玄没出声打扰她，便坐在一旁看闻玉用刀，竟看得有些出神。闻玉忽然停下，看着眀玄问道：“你要喝野雉汤么？”

眀玄心里一惊，该不会又要喝上三五天野雉汤。

“野雉汤？”他笑道：“当然行。”

闻玉点点头，将一整只光溜的野雉放进瓦罐，撒上辅料。

回身时却发现眀玄一直盯着她看，便站定道：“怎么了？”

眀玄低下头，盯着她半红不红的嘴唇问道：“你吃辣椒了？嘴怎么吃成这样？”

这地方又偏又远，因此胭脂铺里的东西颜色都差了些，闻玉用了那盒胭脂，现在看起来有些奇怪。

“没什么。”

闻玉低下头，接着拌辅料。

“别动。”眀玄伸手想替她看看，不料刚碰上那颜色就掉了。

他愣愣地看着指尖的胭脂，再看看闻玉。

闻玉：“……”

她真的很想提刀宰了面前这人。

“野鸡跑了！野鸡跑了！”

赵飞石忽然跳起来，眼睁睁看着数十只野雉扑向眀玄，眀玄没来得及反应，冷不丁被爪子挠了一脸。

“抓，快抓……”

“大公子你别动……”

赵飞石手忙脚乱地叫人。

闻玉在一旁不为所动，不慌不忙地生火。

过了好一会儿赵飞石才将眀玄从鸡爪子底下救出来，二人都有些狼狈，赵飞石纳罕道：“鸡怎么突然跑了？”

眀玄边走边想手上的胭脂，停住脚步道：“对了！快叫人把那些野雉分了，别留着。”

“怎的了？”

“就说我吃不完，赏给外头那些人了。”

眀玄头也不回道。

赵飞石很是心疼，却也只能照做。

客栈二楼，潜入屋内的夏雁然听到声音，留下一张字条悄无声息地离去。

上次在闻玉手里没讨着便宜她便谨慎了许多，今早见眀玄的人都被他叫出去抓野雉，这才有机会进来。

她知道眀玄好色，故意在桌上留了张纸条约他晚上见面。

“要不要留下几只咱们带着路上吃？”

“不留。”

眀玄推门而入，正要更衣看见了桌上的纸条，字迹娟秀工整，一看就是女人的笔迹，边缘还有胭脂香气。

字条的主人约他今晚亥时在后山雪地相见。

“没想到那丫头那么冷，字倒是写得挺秀气的。”眀玄半躺在椅子上，边盯着字条边发呆。

他以为这纸条是闻玉留的。

赵飞石上前一步道：“那个小姑娘好像很留意你？”

“我知道。”

眀玄半点不稀奇。

赵飞石便站直了腰板，肃然道：“老爷出门前嘱咐过，让你洁身自好，莫作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