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书斋,如云拿了纸墨,询问了买家的画作要求,就准备离开。却在经过楼梯口处,听到楼上传来掌柜的说话声,有些犹豫,要不要上去打个招呼。书童只管把掌柜交代的物品拿给这位妇人,拿了几幅小的样图给如云。也没喊掌柜的。
“小米,掌柜的今天有贵客吗?”如云向来不是是非之人,只是据她观察,这二楼可不是随便谁能上去的。而且,门口站着的人也挺奇怪,不像普通的仆人,刚开始她还实在不敢进,怕走错地方了。
“一个南阳国来的画商,想买点画。”小书童可不懂太多,只寻思着,来问画的商人,肯定就来做收购买卖的。这如今太平盛世,连数年征战的南阳国都开始大兴文艺生意,可见眼下确实不会再有战乱发生了。老百姓总归是想过安生日子,哪国都是一样。
“多谢,我先回去了,麻烦代我向掌柜的转达。”如云把纸墨放进随身携带的麻袋里,这背上一背,别提多滑稽,完全就是一个村野农妇,哪里还看得出是书香世家的千金小姐?倘若她兄长知道她为了寻他,如此这般糟践自己,该得多痛心多自责。
这如云才刚到小弄堂边上的一户破旧木屋门口,就感觉有些诡异。往常芽儿都会拎着亲绣的手绢扇面在街上转悠,好碰巧能换些碎银两,铜钱也好。一般太阳西下前,芽儿都会在弄堂口等她。可今日却不见她身影,而且院子里的一扇木门也是半开着。如云有些疑惑不解。只好进屋里一看究竟。
“想不到你一个丑妇,居然还有这等幻化之技能,能让那些飞鸟走兽变得栩栩如生,如真的一般。”一个阴冷得声音传来,此人穿着官家服饰,样子并不是来买画的人那般。可是,如云实在不明白,自己卖个画作,还能招惹官家的人?匪夷所思,莫非是寻人榜的事情被揭露了?自己私自买通府衙和守卫,确实有些不地道,那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如今,恐怕没那么好躲过去,人家都找上门来的。
心里虽紧张不安,可面上还是一脸的茫然和无辜:“敢问阁下是?”如云只能这么问了,她偷眼瞄了一眼屋里,不见芽儿,只有几个面目严肃的护卫。她有些猜不透这个说话的紫衣之人,到底什么官职,自己怎么就让人家跑到家里来了?
“在下都城内务府的管事,主子差遣,让我请“画师”和随从进宫里一趟。”这位管事倒也客气,只是语气明显有些高傲自大,颇有几分不屑姿态。如云也无心计较,她比较担心芽儿,自己现下是不去也逃不脱的,不知道芽儿到时候见她未归,会如何着急。以眼下对方这架势来看,如云知道,这宫里自己是不去也得去。她实在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被人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