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都是一群卖艺给世人看,在风月楼谋生存的人,要在人前给人看,却又不许同行看,可悲又可笑。
雪茹嫣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
这一条月柳巷内的风月坊不止风月四时歌一家,她在三王爷府上出尽风头,换来的还有隔壁花楼对刘妈妈的刁难。
雪茹嫣还没见过这么长的烟枪。
这是一个妆容艳丽精致打的老女人,嘴里含着一把足有一只手臂长的烟枪,此刻挤眉弄眼,在风月四时歌里要找刘妈妈的麻烦。
“刘妈妈,你这是教司坊的,我那可也是教司坊的,怎么你这现在连规矩都没有了?”
她是隔壁花楼的妈妈,虽然浓妆艳抹,但还是能一眼看出她的年纪比刘妈妈大出许多。
刘妈妈站在大堂前,笑着应付:“劳妈妈你这说的哪里话?咱们在这里安安分分,只是最近生意比你那好,哪能算得上是不规矩?”
“哼,别说这些废话,你风月四时歌的确一直是月柳巷最好的花楼,但我那曦月歌也不错,”劳妈妈翻了个白眼,“我家的丫头那是上头钦点去宫里排舞,你就让你家丫头去撬台子?还当着面让上头在她面前唱歌跳舞,刘妈妈你好大的本事!”
刘妈妈赶紧道:“这说哪的话?劳妈妈,这可都是没有的事。”
“没有?我家丫头辛苦联系六个月为三王爷贺寿,你家还没来京城四个月的丫头就把她赶下台去,还王爷坐一起,叫整个教坊下不了台,你是觉得自己厉害了,不把整个教坊放眼里了?”
听听,这还有道理可言吗?
雪茹嫣哭笑不得,她什么时候把月凉赶下台了?
每个坊楼都有各自的台柱子。月凉,就是曦月歌的台柱子。月凉受了委屈,劳妈妈要来找麻烦为她欺负回来,这合乎情理,却不合乎道义。